项扬就从梯子上跳下来，跑去打包行李了。
    谷梁负责订机票，所以他要来了项扬的身份证。
    年轻几岁时候的项扬跟现在不太一样，但是看着一样的呆。
    谷梁忍不住弹了一下年轻项扬的翘鼻子。
    ……
    项扬因着要去谷梁老家过年这事，已经快要把整个家都打包了。
    要住七八天呢，那就要有七八手准备。
    项扬这会儿又跑过来找谷梁了。
    “谷梁，我觉得你说的不对，第一次见面，还是过年，我应该要给大家准备礼物的。”
    谷梁：“嗯，我都替你买好了，过几天一起寄回去。”
    项扬：“那怎么能行，那是你的心意啊，我不能冒名顶替。”
    项扬挤到谷梁旁边坐好，问他：“你觉得阿姨喜欢什么啊？我想给她买个礼物。”
    谷梁想了想，不怎么确定：“……打麻将？”
    他一般只有过年回家，过年期间他妈确实是经常约人打麻将的。
    项扬于是立马掏出手机，选了十款花色的麻将过来给谷梁看。
    谷梁想说就随便吧反正是送给我妈的也不是给我的，但是看着项扬一脸认真纠结的表情，他只得站在他妈的角度，认真挑选了一套大红色，背面是白色印花艺术字的一套。
    项扬也觉得这套最好看，于是立马下单，毫不迟疑。
    然后他又跟谷梁打听：“那叔叔呢？叔叔喜欢什么呢？”
    谷梁认真想了想，这回倒是非常确定，他说：“不知道。”
    项扬：“这怎么能不知道呢？就他平常有啥兴趣爱好？都喜欢干什么？”
    谷梁不怎么确定道：“教育人？”
    项扬：“叔叔是老师啊！”
    “不是。”
    “哦，那他是做什么的？”
    谷梁：“村长。”
    项扬：“哦！”
    于是，项扬开始搜索：从政人员会喜欢什么礼物呢？
    项扬给谷梁的村长爸爸买了全套的《治国理政》。
    谷梁：“……”
    谷梁：“……”
    谷梁：“……噗，哈哈哈哈哈……”
    他实在是没有憋住，笑倒在了沙发上。
    项扬不觉得自己的礼物有什么问题，反倒是他，连自己的老爸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笑，于是抬手忿忿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谷梁一家四口人，于是项扬又问他：
    “谷梁，那你妹妹喜欢什么啊？”
    谷梁捂着腰，也还是憋不住笑：“手机，就我送你那部……哈哈哈哈……”
    项扬：“！”
    项扬警告他：“你回家以后不要乱说话！”
    项扬最终给妹妹选了一顶东北人专用棉帽子。
    因为他查了下谷梁老家的室外温度，过年期间差不多是零下十度左右，这件礼物就显得非常合适。最主要它两件八折，三件七五折。项扬本打算享受最大优惠，只可惜谷梁说什么也不肯要，于是项扬只能忍痛舍弃了最高折扣，付了两件的钱。那表情简直就像损失了一个亿。
    项扬将订单里所有的礼物都再次确认了一遍，确保颜色、尺码、种类全部万不一失。
    “好啦！”项扬满意，转过头来，就发现谷梁一直在盯着他看，于是不自觉地就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意外发现都很端正之后，颇理直气壮起来：“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谷梁的声音里还有笑意，听着比平常多了些许赖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项扬：“忘了什么啊？”
    “我们家暂时是四口人。”
    “我知道啊。”
    “那为什么他们都有礼物，而我没有？”
    项扬：“啊？”
    谷梁：“我就知道你忘了！俗话说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你知道古代有多少次战争是因为这个原因……”
    项扬一巴掌拍过去，捂住他唠唠叨叨的嘴：“有的！”
    项扬跑去衣帽间给谷梁取来了礼物。
    谷梁看到的一瞬间整个人便转到另一边去，无情地拒绝道：“我不要。”
    项扬：“为什么！这可是我们实力和运气的象征，我都没舍得穿！”
    谷梁：“那你快点穿，立刻、马上穿，别犹豫。”
    项扬：“我不，这是给你的。”
    谷梁丝毫不动容，拿过项扬手里那双作为“合二为一”奖品的红袜子，本想给他塞兜里，怎奈他毛衣上没口袋，于是直接塞进了他的毛衣领口。
    项扬则完全不理会他的反抗情绪，撩起毛衣把袜子掏出来，直接塞进了谷梁的行李箱里，并且告诉他：“你过年就要穿这个，我会监督你。”
    项扬有些兴奋。
    “谷梁，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跟人一起过年了欸！”
    谷梁：“但你每年肯定都会给自己买一双红袜子。”
    项扬两手挤扁他的脸，不让他说话。警告他：“不要闹事。”
    项扬随即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好高兴啊！”
    项扬又：“我还有一点儿紧张！”项扬用手比了个“一点儿”，然后拇指和食指不受控制地张到最大，“啊啊啊！我不只有一点紧张，我好紧张啊！”
    “啊啊啊！”项扬像是被精力过于旺盛的林大户附了体，开始在房子里跑圈儿。
    谷梁就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