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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解释。
    勖嘉推倒她,动作近乎粗暴。拥着她激烈地亲吻时,他心里一片荒芜。下雨的都会像阴郁压抑的盒子,连带着他禁锢的心也开始涨潮。
    可这种失控的感觉他并不喜欢。
    第6章 如烟花寂寞
    勖嘉礼眉头紧锁,有无数只蝴蝶在他胸腔里扑棱着翅膀,马上就要从嘴边飞出来。他的痛苦像蔷薇荆棘刺入心脏那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颤抖。
    也许他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取暖。可是山房那间佛堂,每次都让他觉得冷。
    山房后院那座佛堂常年烛火通明。大太太戴婉仪在那里落发为尼。每次拜见她,翻来覆去两句话:“若嘉澍还活着,勖家哪轮得到你这种东西萧敷艾荣。就是你杀了嘉澍,你为什么不给他偿命。”
    “妈。我没有。”
    “不要叫我妈。勖嘉澍才是我唯一的儿子。”
    他是外头抱来的,不知道生母是谁。
    勖嘉澍死的那天,莲岛小媒体头条:勖家继承人兰摧玉折,私生子萧敷艾荣成赢家。
    他不知道这些,从小把大太太当作亲生母亲。家中出事,他放弃CSBA高中男篮联赛决赛,从旧京飞回莲岛。
    勖嘉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天生的贵族,勖家的希望。他的葬礼哀荣至极。无数宾客唏嘘勖家从此后继无人。
    念悼词时,老爷子病发送医,父亲心力衰竭叫救护车,太大大几乎昏倒。场面一度混乱,族亲叔公不想沾麻烦,拄着拐杖,勒令“嘉礼小子”出来协调殡仪流程。
    那年,他才十七。
    葬礼捧遗像环节照旧风波不断。
    论理自然是弟弟捧遗像,但所有人将他排除在外,争得面红耳赤。勖嘉礼以为他们只是痛心勖嘉澍的死,争着送最后一程。
    最后遗像商定由勖家旁支第五代男孙波本来捧。波本刚满月,父母自愿过继给勖嘉澍。戴婉仪当场改名为勖勉之。
    戴婉仪自己抱起勉之,命令其他人把遗像放到勉之襁褓上。勉之被挡到脸,哇哇大哭。
    “妈,我来吧。”
    “我儿子已经死了,你算什么东西?”
    戴婉仪突然打他一巴掌叫他滚。周围媒体放弃埋伏,蜂拥而至。“勖家豪门恩怨”系列报道持续数月,卖到洛阳纸贵。
    原来继承人才够格捧遗像。
    此后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勖家门外”的孩子,受尽冷眼、嘲讽,连家里工作人员都看轻:“他?勖家有他位置吗?晚宴谁让你通知他的?扫兴。”
    当时,勖嘉礼站在门外笑了笑,淋着雨步行离开。
    可能最完美的结局,是他替勖嘉澍去死。然后他们就会在他的葬礼上恸哭,勖家失去了一个好孩子,没有白养他一场。
    身在纸醉金迷的楚门世界,外头看着珠光宝气,其实内里已经有了腐朽的气息。
    他已经苍老、衰败。被雨水浸得溃烂。
    她粉色旗袍流泻着水一样的光泽,妩媚、艳丽,冰凉。
    迷梦中,勖嘉礼满怀粉白花朵,一群蝴蝶终于从他嘴边飞了出来,以流离不羁的姿式,浮尘掠影,投下斑驳的影子。
    “勖先生,您发烧了。”
    “是么。”
    勖嘉礼披衣起身,平淡,潦草地呆坐着。
    下雨的天空寂静苍茫。窗外大朵大朵灰蓝色积雨云在风中翻涌。钟之夏眼底有白色鸟群飞过,它们无声掠过面目模糊的城市、幽绿的草木,最后停留在他肩上。
    钟之夏蜷腿坐着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雨,转头小心翼翼的观察他,试图劝说:“我给您叫医生。”
    “不用,”勖嘉礼声音很轻,“我只是觉得冷。”
    有风飒然而至,吹拂玻璃上的水珠缓缓汇成清渠小溪。他英俊的面庞有些苍白。钟之夏鼓起勇气试了试他额头,“很烫。我给您拧块毛巾。”
    房间没有开灯,他在黑暗中拒绝,“不必管我。”
    “哦,那我给您叫早餐。”
    “你自己吃,我不饿。”
    路过公园时,路边有个须发皆白的流浪汉倚墙而坐,神情困苦。勖嘉礼叫司机下车拿5000MOP送过去,询问需不需要帮助不联络慈善机构。然后钟之夏结巴着祈求,“勖先生,我可不可以把早餐送给他?他一定又冷又饿。”
    “可以。”车内所有的食物都给了老人。他们目送老人随慈善机构离去。
    司机汇报说,那位老人曾是乐施好善的企业家,在金融风暴里破产。无法接受人生落差,不肯回到家乡,也不去发放免费食物的赌场。老人会多国洋文,可以留在慈善机构做工,好歹能遮风避雨。
    勖嘉礼不是良善之辈。
    他只是触景生情,想起多年前,徘徊在街头彻夜淋雨的少年,渴望着有人伸出援手。但最终只能……那是永世不能遗忘的屈辱。
    生命是如此的苦涩。有一千场雨,就有一千种痛苦。这一生要经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