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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听到顾夏的语气急成那样,他是无论如何都是要帮她的。
挂了电话,立刻联系了棋州的朋友。
他人脉广,人又仗义,交心的朋友多。朋友二话不说,找了货车和工人去接货,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临奚。
林子觐出门前,翻箱倒柜摸出一张药膏,胡乱地贴在手腕上,这才来见顾夏。
此时在顾夏关切的询问下,他的演技逐渐炉火纯青,“嗯嗯啊啊”的伪装几乎是信手拈来。
“疼疼疼疼……”
顾夏顺着手腕按了一圈,感觉他这也疼那也疼。
她抬眸:“有这么疼吗?”
林子觐眨眨眼,点点头。
她从盒子里取出一片药膏,中药的味道很快缠绕在鼻尖。
撕去药膏背面的塑料薄膜,她重新抓住他的手,细致地将药膏贴一点儿一点儿地覆上去。
顾夏认真得像在做什么精密实验。林子觐低下头,能看见她的长睫。那片阴影下,藏着一双漂亮的眼睛。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
夏日的热浪一阵阵地扑过来,他像被点了穴,怎么都看不够,忘了四周的人来人往。
他感觉此刻自己贴的不是药膏,而是价值连城的金箔。
而他在这片金箔的温暖里,眷恋地不想结束。
贴好药膏,顾夏松了手,叮嘱道:“应该过几天就好了。这几天你注意点,手不要用力。”
林子觐轻轻触摸着手腕上的药膏,喜悦从眼睛里流淌出来:“姐姐手真巧,贴个药膏都能贴得这么有艺术感。”
他声音不小,工人搬东西路过时,朝他们望过来一眼,露出笑容,像在看一对调情的小情侣。
顾夏招架不住,瞪着他,“再说就给我撕下来。”
“那可不行。这是你给我贴的,我可舍不得撕。”
天气炎热,光是坐在这棚子里,林子觐额头已经点上了一层薄汗。
他站起来,“姐姐,渴不渴?想喝什么?我请你。”
顾夏把剩下的药膏装进盒子里,反问:“你不是没钱了吗?还有钱买饮料?”
林子觐眼尾向下,“没有钱。”
“……”顾夏问,“那你打算怎么请?”
“我请客,你付钱。”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顾夏收起笑意,嗤了声,又听见他打了个补丁:“姐姐,开个玩笑,我真的渴了……”
“……”
现场备了一箱矿泉水,顾夏拿出一瓶递给林子觐。
他喝了两口,看了眼时间,说要先回去训练,走出两步又回过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早上的赌约还作数吗?”
顾夏看他一眼,没说话。那头正好有工人叫她,她转身去忙了。
林子觐没在意,叫了车。
上车时,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摸出手机,看到顾夏给他发的微信:【谢谢】
简短的两个字,是她愿赌服输,把他放出了黑名单。
林子觐看着这两个字,弯起唇角,一整天的疲惫瞬间消散。
临近中午,太阳越来越大,温度也越来越高。
顾夏顶着大太阳,一直在现场盯着工期进度。这是她第一次承接这样的业务,自然不敢松懈。
他们一直忙到了晚上七点多,整个现场基本布置完成。
简洁雅致,花团锦簇。
小米忍不住感叹:“夏姐姐,真是太漂亮了。明天寿宴的宾客一定会喜欢的。”
设计方案终于变成了眼前的实景,顾夏很有成就感,问:“郑百合什么时候来验收?”
小米道:“刚才吃饭的时候给她打过电话了。她说要睡个美容觉,睡醒了就来。”
一群人在现场,等着郑百合睡醒。
有工人等得着急,问:“这郑老板还来吗?”
顾夏道:“实在是抱歉,麻烦大家再等一等。”
“顾老板,不是我们着急。只是明天我们都还有别的活儿,要早点回去休息,不能一晚上都耗在这里。”
顾夏给小米一个眼神,小米立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发给大家,“辛苦各位师傅了,麻烦再等一等。”
工人们拿了红包,没了脾气和怨言,三三两两地走到外面去抽烟了。
郑百合这个美容觉睡到晚上快十点,才姗姗来迟。
她一到现场,就有许多不满意。不是那个花架太高,就是这个花架位置不对,把他们一天努力的成果批得一无是处。
她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但顾夏懒得去计较。
郑百合说什么便是什么,尽职尽责地扮演乙方的角色。
即便如此,郑百合依旧不满意,指着工人就骂:“你们一个个拿了钱不干活,以为我是慈善家啊!这活都没干完呢,你还有空喝水!还有你,刚才让你把那个架子放在这里,耳朵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