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班主任脸上闪过尴尬之色，“也不是说的不对，就是，就是……”
    他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话。
    窗户外，卓陆和乌炽听了半天，大致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会议室里的女生名叫孔柔柔，是学校高二年级的一名学生。
    晚自习的时候老师把她叫到办公楼。
    她进了办公楼后，班主任又领着她去了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就被校长和其他老师围住。
    之所以会把孔柔柔弄到会议室里，原因在于学校里前两天死的那个女生。
    孔柔柔不认识那个女生，但女生死亡前的一段时间她曾经在宿舍里碰到过她。
    碰到她被那个叫乐双的女生抓着后衣领子，像狗一样拖在地上行走。
    孔柔柔从小到大都是个乖学生，校园暴力这种事跟她几乎扯不上联系。
    所以当她看到乐双拖着女生的时候，吓得惊叫出声。
    那名女生看到她，本来昏暗的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挣扎着往她的方向走。
    孔柔柔当时想正义感涌起，刚想斥责乐双，让她放开女生。
    结果她一抬头，对上乐双那双幽冷黑暗的眸子。
    她心里涌起的正义感好似被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尾，再也不敢冒头。
    孔柔柔退到墙角位置，后背靠在墙上一动不敢动。
    乐双看到她如此知趣，也没有为难她，拖着女生离开了。
    孔柔柔把这件事跟班级要好的学生说起来时，那群女生还不相信。
    因为乐双这个人曾经算是学校的名人。
    她之所以被大家熟知，源于一次轰动全校的校园暴力事件。
    但暴力别人的不是乐双。
    她是被暴力者。
    当时的乐双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被学校里几个女生盯上。
    那几个女生盯上她后，好像找到了好玩的事，时不时就会在下晚自习的路上堵她。
    她们跟乐双没有仇怨，仅仅是在学校里呆的无聊，想找个乐子耍一耍。
    乐双就是那个倒霉蛋，倒霉到恰好被她们盯住。
    从乐双被盯上的那天开始，她没有一天是不被堵的。
    下晚自习回宿舍的路上，几个女生会把乐双拖进教学楼后面阴暗的角落里，或者是操场的小树林里，泄愤一样对她拳打脚踢。
    几人轮番上阵，今天这个不开心，明天那个不开心，总之每天都有人不开心，也每天都有人有借口拿乐双出气。
    乐双非常恐惧下晚自习，刚开始的时候，每次下晚自习她都和班里的大部队学生一起往宿舍里赶。
    她想的是人多一些，她也安全一些。
    但那几个女生完全不顾及人多还是人少。
    人少的时候她们把乐双拖进角落里，人多的时候她们照拖不误。
    和乐双同行的女生大多是乖乖女，不愿意惹上这群疯学生，每次乐双被拖走的时候她们只能假装看不见。
    偶尔有一两个正义感强的学生，上前训斥几句，接着被几个女生打倒在地。
    次数多了以后，渐渐的就没有人帮助乐双了。
    乐双是高一下学期被霸凌的。
    高一暑假是她过得最快乐的暑假，待在家的两个月让她几乎忘记了被霸凌的日子。
    她以为高二会好起来。
    没想到开学升入高二后，她的生活不仅没有好起来，反而令变得更加不堪。
    那几个女生和她分在了一个宿舍楼。
    从那以后，不止下晚自习的路上，连宿舍也成了她噩梦里的地方。
    她被霸凌的事本来只在小范围内传播，结果因为一次意外，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这件事。
    那天晚上，乐双洗漱上床，盖上被子，抱着镜子藏在被窝里。
    熄灯铃声打响后她很快就睡着了。
    谁知睡着没多久，头皮一阵刺痛。
    乐双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疼痛中下意识睁开眼。刚睁开眼便看到站在自己床边的几个人。
    其中一个女生掀开了她的被子，另一个女生抓着她的头发，还有一个女生坐在她的床上，手拍了拍她的脸颊，满脸讽刺的让她起床。
    乐双被迫起床，跟着几个女生离开了宿舍。
    她被带到卫生间里，脑袋被按进厕所里，差点窒息死亡。
    那几个女生心情不好，当晚打她打的特别狠，按她脑袋的时候也忘了分寸。
    等把人脑袋从厕所里捞出来的时候，乐双已经失去了呼吸。
    女生们这才意识到什么，顿时吓得大叫着跑向值班室。
    她们胆子再大也只是十几岁的学生，打架抽烟霸凌在她们看来没什么，但杀人就不行了。
    几个人的喊叫声吵醒了周围几个宿舍的学生，好多学生从房间里跑出来看热闹。
    值班室老师也被叫了过来。
    最后乐双被救了起来，但她被人按进卫生间里差点死掉这件事传遍了学校。
    乐双身体恢复后继续上课。
    每当她去厕所或者走在楼道里的时候，总能听见周围学生的窃窃私语声和嘲笑声。
    他们站在她身后，目光放肆的打量着她，像看一件恶心的搞笑玩具一样看着她。
    乐双从那天起没在下晚自习的路上遇见那几个女生，也没有遭受过毒打。
    但她觉得自己仿佛遭受了比毒打严重得多的霸凌。
    她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小丑，就连上课的时候老师都用一种新奇且奇怪的眼神看她。
    没过多久，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乐双爬上了楼顶，抱着一面镜子跳下了楼。
    那天的雨下的特别大，整个学校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