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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酒呢?”
温庭说的一本正经, 可应辞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次在山顶饮酒的事, 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唇瓣, 才想起,今日并未涂唇脂,在定神一看,桌子上也放了两只酒杯,也不会再出现那样的窘迫状况。
温庭似是知道了应辞在想什么,一边撩了衣服下摆,在另一只石凳上坐下,一边拿起酒壶往酒杯里添起了酒,道:“今日想用一个,还是两个?”
应辞愕然,耳后腾的便红了,声音低如蚊哼:“自然是两个,一个怎够用。”
温庭笑着摇头,同床共枕数月,可在这些事上,应辞依然青涩如初。他举了酒杯递过:“饮酒,便要快速入腹,自会唇齿留香,莫要在齿间停留,那时便会呛辣无比。”
应辞反应过来,温庭在教她饮酒。她接过酒杯,借着月光看着杯中那透明的液体,同上次的一样,只是轻轻晃动,便有丝丝清香溢出,诱人可口,上次她便是被这样欺骗,一口下去,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应辞还有些后怕,迟疑着不肯喝下。
“这酒叫美*T人酿。”温庭开口,说完,已经饮了一杯。
应辞怔住,没想到这样烈的酒,竟有个如此温柔的名字。她尝试着喝了一口,迅速咽下,静等片刻,抬头看向温庭,眼睛亮晶晶的,温庭说的竟是真的,只是换了个饮法,这酒竟然饮出了不一样的滋味,不再苦烈,清冽如泉,淡淡的清酒味,细细品来,竟还有一丝丝回甘。
这一丝若隐若现的甜味,像花又像果,却是不像尝过的任何一种果酒,但确实要好喝多了,不等温庭添酒,她自己又倒了一杯。
温庭看着应辞的动作,嘴角皆是笑意。不再管她,自顾自地喝起来。虽然他告诉了应辞该如何喝才能避开那苦辣的味道,实际上他自己喝的时候,反而喜欢在口腔里短暂的停留,让那苦烈的味道充满每一个角落。
美人酿,源自西北。西北苦寒,酒自然也是烈的很,饮了能暖身子。美人酿,美人酿,都是西北将士的娘子酿来送丈夫上战场的酒。苦烈承载的是大丈夫的豪情,而那回甘,来自西北特有的花,一起酿进去的,都是无尽的情思。
温庭爱喝美人酿,与豪情无关,与情思无关,有的,只是他不能忘却的东西,舌尖的苦辣,能让那些感觉更加清晰一些而已。他的目光淡淡地掠向西北,又看了一眼漫天繁星,将杯中酒缓缓洒下。
应辞喝了几杯,身子渐渐热了起来,双颊红扑扑的,又有凉风吹来,反而舒服的很,不知不觉又多喝了几杯,迷迷糊糊的,这次没有留意到温庭的动作。
她醉了,可她又觉得自己没醉。她捧起温庭的脸,笑了笑:“大人,真好看。”她一直都知道,温庭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简直要勾了人的神魂。清醒的时候,她不敢说,但现在突然不知道哪里借来的胆子,也不怕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她要让温庭知道,她心悦他。
可是今天这双桃花眼里,既不深邃也不慑人,反倒是多了几分无奈和歉意,她不懂了,摇了摇头,头晕的更厉害,软软的倒在了温庭怀里。
温庭看着怀中的女子,伸手描摹着应辞的唇线,应辞的唇因为饮酒,红的像颗樱桃。他怎么就允她待在了身边,大概还是想起在北地的那点,所以心软了吧。
他收回飘远的思绪,将人抱起,回了清竹轩。
流言传了这么些日子,已经愈演愈烈,今日朝堂上,也更加的热闹。烨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的臣子,吵成一团。
官场便是这样,当你春风得意时,万人来贺,而当你失势时,便是无仇无怨也要掺和着踩一脚,毕竟有人下去了,其他人才有机会上去。温庭扶摇直上的这些年,少有能让人抓住的把柄,这还是第一次,出了这样大的丑事,还闹得人尽皆知,各路牛鬼蛇神,自然少不得要插一脚。
徐*T广之便是其中一个。
“启禀陛下,温庭徇私枉法,做出这种有辱斯文的事,实该严惩不贷,以儆效尤啊。”兵部侍郎徐广之朗声道,他折子递了几次了,流言刚刚起来时,已经零星有人启奏,可烨帝不知在想什么,迟迟没有处置,现在流言甚嚣尘上,是时候再推一把了。
温庭抬眸看了一眼,心中轻笑,看来这位徐大人当真是对他记恨的很,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落井下石了。徐广之任职兵部侍郎,受他荫蔽,子侄在卫尉寺谋了个寺丞的职位,去年因贪墨被温庭处置,这子侄被查时,倒是会审时度势,知道惠从何来,倚仗是谁,到最后也没有攀咬出什么人,徐广之才没有被波及到,但这梁子自此是结下了。
“清者自清,不知徐大人所言,可有什么证据,如果只是道听途说,还是要慎言,御前进言,何时是凭流言而断了?”温庭不慌不忙地回应。
“要证据,现在去牢狱里看一眼,去丞相府上看一眼,一切自然见分晓。”徐广之气愤不已。
这么简单的道理,自然人人都懂,可大殿却出奇地安静下来,无一人接话。在场的人都知道,有没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