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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孩子,却连补偿的时间也不肯给他了。昭文帝定定地立着,良久,才缓缓地道:“阿宁,明煊先随你回去,朕,我晚点去府上看他。”
    沈宁没有回话,他转身对着沈明烨吩咐道:“明烨,你去准备一下。”
    “是。”沈明烨干净利落地应了一声,他深深看了一眼沈明煊,很快便转身出去。
    “明熠,你身上还有伤,先回府去。”沈宁看沈明熠似乎还想说什么,他摆了摆手,不欲多言。
    而后沈宁转看向忐忑不安的小女儿以及一脸复杂神色的妻子,他勉强笑了笑,道:“宛秀,你带着乐然回去歇着,今晚你们受累了。”
    陈宛秀自然明白此刻丈夫心中是思绪纷乱,她此时也是心中五味杂陈,十八年,真是冤孽呐!
    “好,我带乐然走。”陈宛秀点了点头,拉着女儿的手应道。
    沈宁安排一切的时候,昭文帝也叮嘱了左右内侍。
    很快,御撵行到了殿门口。
    沈宁自始自终都是沉默的。昭文帝看着他们离开,他在空荡荡的殿门口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冷风浸透了他的衣裳。他才在高公公的劝说下回了殿。
    而太子赵桓和九皇子赵漘远远地跟在后面。
    “二哥,他要死了吗?”赵漘忽而开口问道。
    赵桓顿了一下脚步,才低低地应了一句:“嗯。”
    “二哥,我很难受。”赵漘低着头,他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里潮潮的。
    赵桓的眼里有一阵迷茫,难受?却也不是,就是一股说不出的堵心。今晚死了太多人了,他只剩下了九弟,和那刚刚知晓的弟弟。
    可是,沈明煊快要死了。
    赵桓想着,古来都说孤家寡人,他们老赵家可真应了这话。
    夜风冷得让人打颤。今晚的一切,发生的都让人心惊胆战。
    沈乐然依偎在娘亲的怀里,她翁翁地问道:“娘,小哥,小哥他要死了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惶然和不安。
    陈宛秀陡然听到女儿的发问,她愣了好一会儿,低头却看到女儿一脸的湿漉漉。
    沈乐然呜咽地道:“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救我,都是因为救我,那时候小哥胸口上的伤口一直流血……我、我……”
    陈宛秀将女儿揽进怀里,小声地道:“不会的,你小哥,就是受伤了,好好养着,好好养着……”
    说到这里,她却说不下去了。
    沈明煊,这个她恨了近十年、漠视了近十年的孩孩子,因着他,和沈宁犟了十年。
    现在,却告诉她,这是珍珠的孩子。告诉她,他们都对不住这孩子。告诉她,这个孩子要死了。
    陈宛秀咬着唇,之前一直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汹涌而出。她要怎么面对……
    沈明煊住在沈府的沂水苑,离主院有点偏远,也冷清了些。
    沈宁这是第一次细细打量沈明煊的住所。
    清冷简单,这是沈宁进房以后的第一个感觉。屋子里的用品并不是次品,和主院以及其他几个厢院用的物品均是一致的,但是摆在沈明煊的屋子里,却硬生生地摆出了一股死寂感。
    整个屋子并不像有人常住的模样,桌上就简简单单的一套茶壶杯子,沈宁走了一圈,忽然发觉这个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常规的摆放,没有沈明煊自己的东西,柜子里的东西也都是整整齐齐的,仿佛有人用过以后又客客气气地摆了回去。
    这哪里是住在家里的感觉,甚至比住客栈还要客套。
    “沈大人,沈大人?”陈述走了过来,他对着发愣的沈宁喊了两声。
    “嗯?”沈宁骤然醒过来,他急忙歉意地拱了拱手,道:“陈太医,明煊怎样了?”
    “我正要和您说这事儿,沈公子目前是暂时稳定下来,药方先用着当前这个,过两日我再给换一个。”陈述认真地交代道。
    他看了一眼跟着来的燕青,又对沈宁交代道:“沈公子这两日,大抵醒的少,也不必惊慌,这是因为他的身子耗损得太严重,体力不支。这样睡着倒更好,能多睡就让他多睡,醒了,于沈公子来说,反而是折磨。”
    陈述叹了一口气,道:“沈公子,五脏六腑以及心脉都损伤得厉害,醒来,只怕这延绵不绝的闷痛和呼吸间偶尔的窒息都够折腾人的。”
    沈宁垂下眼,遮住眼中的痛苦,低声问道:“不知,陈太医,可有法子能缓解?”
    陈述面上露出些许为难,道:“缓解的药物,对沈公子来说,都是饮鸩止渴,且所需分量将要一次比一次重,只怕沈公子的身子受不住。这样,我让我这师侄暂且留在沈府,若沈公子发作得难受,就让他扎扎针,也能缓解些许。我先回去研究药方,尽快给沈公子换上更合适的药。”
    “这,就谢过陈太医,劳烦你们了。”沈宁躬身一礼。
    燕青面上虽然是不耐烦,却不敢在陈太医面前表现得太明白。只得随着陈太医,胡乱地回了一礼。
    “那我先去看看明煊,陈太医,你们随意。”沈宁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第14章 第一个世界:世家庶子(13)
    燕青看着沈宁离开的背影,轻轻地嗤了一声,陈述伸手拍了一下燕青的脑袋,瞪了他一眼,道:“你师傅就是这么教你的?也不看看沈大人是何许人,如此胆大妄为!好在沈大人不和你一般见识,否则,看你爹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燕青撇了撇嘴,嘟囔地道:“就是看不惯。”
    “你平常看得惯什么?不都装得好好的,京里谁不知道你沉默寡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