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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阿煊,今年我就要及笄了,我们一起过生辰吧。”那个姑娘,他会喊她红豆的姑娘,和他约好了呀……
“红豆……”沈明煊从喉咙里如叹息般地喊了这么一句,只这两个字却无端地给人一种缠绵缱倦的感觉。
这盒子里散落的红豆是他想要做一串红豆手钏,送给那个叫做红豆的姑娘。
“咳咳……”一串抑制不住的咳嗽夹杂着血水溅落出来。沈明煊急忙别开脸,血水堪堪落在木盒边缘,殷红的血渍映衬着鲜艳的红豆,显得异常不祥。
待好不容易勉强平息下这一次的咳嗽,沈明煊捂着嘴的手心已经是一团猩红,他却无暇顾及,只是急忙查看盒子里的红豆是否被染上了血水。
确定血水只是溅在木盒边缘,没有脏了盒子里的红豆,他才放下心来。
只是堪堪将木盒盖上,一股剧烈的疼痛自心口溢出,然后蔓延至五脏六腑,又浸透四肢百骸。
沈明煊微微蜷缩着身子,他的手紧紧攒着木盒,咬紧牙关,但破碎的痛吟声却还是断断续续地吐露出来。他知道这是药效发挥后的自然反应,虽然痛不欲生,可却是他当下活下去的唯一选择。
沈明煊想着他得活着,至少得把这及笄礼物送过去,他都和红豆说好了的。
他不能失约。
空荡荡的屋子里,唯有偶尔漏出的闷哼声响起。这声音很轻微,很压抑,却听着令人心生不忍。
而屋子外,燕青和沈明烨安安静静地站在檐下,两个人很沉默,只是垂在身旁的手握得紧紧的。
就在这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长廊外传来。沈明烨转过头,恰好看到匆匆而来的沈夫人陈宛秀。
“娘。”沈明烨率先开了口。
燕青倒是没有之前的桀骜不驯,而是沉稳地道:“见过沈夫人。”
沈夫人点了点头,一宿没睡,她的眼中难掩疲惫,轻声问道:“听说明煊醒了?怎样了?你们怎么都在门外?”
说着,她就想入门去看看。
沈明烨上前挡住,压着声音道:“娘,明煊刚刚喝了药。”
沈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接着道:“是睡了吗?那我去看一眼,不会吵醒人的。”
沈明烨沉默了一会儿,却没有移开步伐,陈宛秀登时觉得有点不对劲。
“明烨,你这是……”
“沈夫人,让三公子一个人待一会儿吧。”燕青上前一步,淡漠地回了一句。
“娘,药效发挥后,明煊会比较不舒服,我们在,他,估计会死忍着。”沈明烨不忍地将话挑明。
沈夫人愣在原地,她抿了一下唇,慌乱地道:“那,那我去厨房看看,也不知明煊喜欢吃什么……”
话语间,沈夫人已经惶惶然地转身离开。她不敢回头看一眼,原本蒙骗自己还有机会补偿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清晰地明白,沈明煊没有时间了。
他们到底该怎么办?
“我们要怎么做?”沈明烨忽然开口道。
燕青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的。”
沈明烨低下头,他的眼眶红了起来,他的耳力很好,所以屋子里那轻微的闷哼声、痛吟声以及咳喘声,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张了张口,无声的哽咽含在喉咙里,随着叹息一同吐出。
“对不起……”
接下来养伤的日子很平静,对于沈明煊的身份知情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对于皇上和太子频繁出入沈府,倒也没人不开眼地跳出来说于理不合,通通成了睁眼瞎,只当没这事。
沈明煊养伤时,很乖巧。原本药效猛烈的药,在陈太医的日夜研制下,终于换上了一副相对平和的药方。
或许真如陈太医所说的,沈明煊的身子内里生机已经耗尽了,纵然他们精心伺候了两个多月,沈明煊的外伤始终愈合地极慢,身子也是虚得厉害。唯一庆幸的是今年的落雪来得晚,也冷得慢,可是沈府却早早烧起了热炕,暖烘烘的,整个府邸竟让人觉得置身夏日一般。
在这么热的沈府里,所有人都汗流浃背,可沈明煊披着貂绒披风在暖和的屋子里, 浑身上下却依旧是没透出一丝鲜活的热气。
“喝药了。”沈明烨将药放在桌上,转过头对沈明煊道。他没有发现,自己对着沈明煊说话的时候,声音不由自主地放柔了些许。
沈明煊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窗外的天气很好,澄澈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
他白皙俊秀的脸庞在阳光的笼罩下,显出一种朦胧感,听到沈明烨的声音,沈明煊转过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快要下雪了吧。”沈明煊忽然开口问道。
“没有的事。”沈明烨想都没想就否定道。陈述说过今冬落雪之际就是沈明煊的命关,所以他们恨不得今冬一丝雪都不落。
沈明煊喝了药后,放下药碗,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忽然又开口道:“我想出去走走。”
“是屋子里待得闷了吗?那去后院的小花园里逛逛,明熠特地养了两只八哥,教了好几天的话了,挺有趣的,你去看看。”沈明烨收着药碗,笑着解释道。
“我想出府走走。”
沈明煊的话刚说完,沈明烨脸上的笑就僵住了。他本来想拒绝沈明煊,毕竟沈明煊目前的身体最好还是在府中静养,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将到口的拒绝顿住。
“好,今天天气还不错,倒也挺适合出门的。我去准备一下,爹上朝不在府里,娘去燕府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