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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花重锦看去, 这才注意到花重锦手中握着的龙鳞利刃。
豆豆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气恼地道:“这脑袋瓜,怎么就忘了和白泽心血相连的龙鳞在小姑娘手中,靠着它,自然可以自由出入白泽设下的结界。”
可是,这也是奇了怪了,明明先前用了莲净的,怎么这小姑娘还能中招?它不知道,玄明下的是秘术而不是妖术,诱出的是人内心的执念,并不是放进什么魍魉魑魅,莲净之术自然驱逐不了人自身的想法。
豆豆贴着结界看着渐行渐远的花重锦,心中的焦躁和担忧越发明显。
花重锦双眼无神地走着,她的手紧紧抓着那把利刃,茫茫然地一直往交战的方向迈近。
她的意识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脑中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呼唤着她,吸引着她走过来。
“那是……”李瓒眼尖地看到不断靠近战场的花重锦,拉了一把正凝神看着白泽那方的景和。
景和回过神来,顺着李瓒的视线望过去。他的眉头拧了起来,只是他尚未出声,站在他身边的李天河沉声道:“是花秀姑娘。”
“嗯?”李瓒疑惑地看了看李天河。
景和回了一句:“就是河神新娘。”
李瓒这才反应过来,那不就是白泽要他翻案的花家姑娘?可这花家姑娘怎么会傻傻地往交战处走去?
“有人施展了秘法,摄了花秀姑娘的心神。”景和仿佛知道李瓒心中的疑惑,解释道。
李天河隔着结界,眼睁睁看着花重锦走入纷乱交战处,他咬了咬牙,无奈而又气极地道:“定是那妖道所为!”
李瓒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幽幽地道:“白泽不会伤了花秀,那妖道是不是要利用花秀对付白泽?”
没有人接话,大家伙自是心知肚明,李瓒说的定然是最正确的推测,否则妖道这般耗损自身,引诱花秀而来,又是意欲何为?
可是他们困在这结界里,除了干瞪眼,又能如何!
玄明看到不断靠近的花重锦,唇边的弧度越发肆意,他痛快地道:“她来了。”
在花重锦踏出结界的那一刻,白泽就注意到了,可是他阻止不了,此时看到那呆愣着一路踉跄走进来的花重锦,白泽狠了狠心,将残留的些许血脉彻底献祭,那一股抽筋拔脉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开……
白泽一直没有开口,他的神情很淡漠,平静地看着玄明,额间的水滴印记绽放出银色的光辉。这时神力运转到极致,将白泽的一切个人情感压制到了极点,他仿佛是一座庇护苍生的神像。
“妖乱盛世,当诛。”
“祸害世人,当诛。”
“妄图弑神,当诛。”
冰冷而平静的三声当诛从白泽的口中慢慢吐出。他的声音不大,却诡异地响彻此方天地。
玄明周身运转开红色迷雾,他的眼中是浓郁而疯狂的血芒,幽冷的咒术从他的唇中吐露出来,诡异而阴红的符文不断闪现,骤然,他整个人从狂风暴雨一般,冲着白泽呼啸而去。
“轰——”只听得一声巨响,众人只见着战场处的大地大片大片撕裂,连绵的水脉轰隆隆地迸溅出来,滚滚浪涛冲天而起。若不是有结界挡着,只怕是顷刻间就会淹没这黎城方圆千里。
虽然结界挡住了这滚滚浪涛,可是漏出来的阵势甚至透过了结界将众人掀了出去。本还飞在半空中琢磨着怎么出去的豆豆打了个滚,晕头转向地探头一看,小小的眼睛瞪得老大:草!这可真是神仙打架!
战场处已然是一阵天翻地覆,一道道气势汹汹的烈焰箭雨,冲着白泽而来,密集的箭雨,拖着艳红的火苗,呼啸而来。
在这一片纷乱中,却诡异地留有一块安宁平顺之地。那是花重锦所在之处。温和的光芒从那把龙鳞利刃上散发出来,形成一个圆形的防护罩,将花重锦整个人笼在其中。
花重锦如在梦中,她感觉得到自己周边是熊熊烈火,她应该离开这里,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有一道呢喃细语在牵引着:你不怨吗?不恨吗?你的一切苦难都是无妄之灾,是他害的,都是他,若是没有他,一切就都好了……去吧……
一股怨愤之感油然而生,满府灭门的血色斑斑,无辜入狱的无助挣扎,孤身一人的颠沛流离…最后交织成她多年挣脱不得的噩梦……
花重锦握紧手中的利刃,心随意动,剑鞘隐去,露出银白色的薄刃。她的双眼里看不到日常的灵动和理智,浸满了血丝的眸子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痛和绝望。
白泽只是扫了一眼花重锦,他没有动,手指却迅速地结印,幽兰的光在半空中展开一张庞大而繁华的纹阵,狠狠地压了过去,登时漫天烈焰箭矢瞬间灰飞烟灭,他看着天边那道妖媚到极致的素白人影,眼眸里的冰冷几欲凝为实质,手微微一握,一把泛着浅浅蓝光的长剑凝了出来。
白泽握着长剑,身影一遁,人已经到了玄明面前。只见着红光和蓝光在黑色的穹幕下交错纵横,爆发出激烈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等这光褪去,却见白泽站在水波之上,他的脖子上被刮了一道血口,丝丝缕缕的血迹染红了苍白的皮肤,看起来极其触目惊心。
更令人骇怕的是一柄冷戾的银剑干脆利落地洞穿了他的腹部。殷红的血从银剑贯穿的伤口里涌出来,滴滴答答地落进白泽脚下的水波里。
白泽紧紧抿着唇,将涌到牙关处的血水,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去,眉间的水色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