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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 届时......他低头看了一眼祁云乐, 心中微微一叹, 祁云乐此时尚未察觉到异样, 但是这种情况怕是两三天后才会消退,这一段时间里,她总是会发现的。
“咳。”燕宁心头一抽,忍不住咳了一声,引得祁云乐朝着燕宁看去。
“先生?”祁云乐眼中难掩焦虑,小声地唤了一声,“先生,你说那位姑娘要带我们去哪?”
祁云乐心中虽然焦虑,但是已然跟着人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且他们确实也不知该往哪里行进,便只得继续随着人前行。
只是,她自个儿倒还无所谓,走远走近都不是问题,但是燕宁的情况却是令她心中担忧不已。不过这么一段时间,她看着燕宁的气色更加糟糕了,搀扶着燕宁的手,可以感觉到掌中的冰冷。这一股冷意不断散发出来,如此低的温度,绝对是不对劲。
可是这崎岖的半道上,她纵然是心中担忧,却也无能为力,只得继续扶着人前行。
“应是快到了。”燕宁沉吟片刻,才轻轻地回了一句。
两人便又就这般断断续续地行过好一段山道,就在祁云乐觉得自己要走不下去的时候,忽然看到前边的女子停了下来,她侧了侧身,祁云乐看到前方有一座木屋。
祁云乐的眼中显露出一抹欣喜,她转眼看向燕宁,开口道:“先生,真的到了。”
燕宁远远地看着那名引路的女子到了木屋处,便又对着他欠身一礼,而后就悄无声息地消失。
“走吧。”在祁云乐反应过来之前,燕宁低低地说了一声。
木屋不算大,虽然简陋,却收拾地极为干净。这是一处猎人入山后休息的落脚点。
祁云乐扶着燕宁坐下,她没有去好奇其他的,迅速在屋子里翻找了一番,在柜子里看到摆的整整齐齐的伤药以及白布时,祁云乐心头充斥着满满的惊诧以及疑惑,这屋子里似乎有人专门准备好了伤药。
她取出伤药,转过身来,小声道:“先生,你的伤......”
燕宁倚靠在屋子里的靠墙椅子上,在入了木屋以后,他仿佛是放下了一路上的警惕,安安静静地阖眼不语。
祁云乐没有得到燕宁的回复,她奇怪地走了上去,凑近燕宁,喊了一声:“先生、先生......”
祁云乐轻轻触碰了下燕宁,却见燕宁毫无意识地瘫倒下去。祁云乐眼疾手快地伸手抱住人,湿漉漉的衣裳贴在身上,两人的身子靠得很近,可是祁云乐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娇羞,因为燕宁身上实在是太冷了。
这般寒冷的温度,令祁云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摆子。她强作镇定地将人扶到一旁的矮榻上,站直起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手心里糊了一片殷红,祁云乐低头看去,但是燕宁的玄色衣裳上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屋外的雨又渐渐地大了起来,昏沉沉的天在雨幕之中显得越发暗沉。
木屋里不知何时亮起了烛光,祁云乐看着榻上呼吸微弱的燕宁,略微犹豫了下,便伸手解开燕宁的衣裳,剥去玄色外裳以后,露出里边晕染着大片血色的里衣。
祁云乐咬咬牙,揭开里衣,显现在她面前的是燕宁后背上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仿佛是被什么狠狠地抓过去。
奇异的是,这后背的里衣毫无丝毫损伤,似乎是透过了衣裳直接伤在了人的身上。
祁云乐抿了抿唇,取了药朝着燕宁的伤处撒去,虽然这药算不得什么上等的伤药,但是在此时此刻也只能将就着用上。
药粉撒上去,那本还在渗血的伤口好似有所好转,祁云乐拿着白色干净的布条贴了上去,她的手隔着布条,触碰到还在缓慢流出的血水。
缓过心头的紧张,祁云乐这才发现,燕宁的血,很冷。原先她以为是泡了冷水,又淋了雨,所以体温才那么低。
可现下这时候才恍然发觉,这股冷意并非是冻着。
忽然,一只苍白冰冷的手搭住她想要扶起人的手。
祁云乐一惊,抬眼看去,只见燕宁吃力得撑起身子,接过祁云乐手中的白布缠了过去。
只是动作间,似乎扯到伤处,燕宁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祁云乐急忙上手搭了一把,将白布缠绕好,又仔细得打了个结。
“陛下可害怕?”燕宁的声音不若平日里的沉稳,而是带着一息虚弱。
祁云乐沉默了一下,摇摇头,可是又点点头:“本就是计划好的,有先生在,朕不怕,只是先生这般模样,朕却是害怕的。”
祁云乐抬起头来,此时她的双眸平静而又深沉,与平日里的稚嫩青涩全然不同。
“先生,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是吗?”祁云乐定定地看着燕宁,她的眼底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郁,她伸手扯住燕宁的手,抿了下唇,一字一句地道:“先生,你说过,不会骗朕的。”
燕宁吃力地坐直身子,他轻轻地抽回手,微微垂眸,似乎没什么力气,只是小声地道:“陛下,放心。”
旁的话,燕宁没有多说,他苍白得看不到丝毫血色的面容,让祁云乐不忍心再多加询问。
朝堂的局势越发不利于他们,破局势在必行。而要破局,便需要开门引贼,关门打狗。要想开门引贼,那么首先要先让主人离开,故而她与燕宁商量过,便想着借着天灾之际,来一个意外失踪。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个道理,她又怎么会不懂呢?虽然她的失踪,必然会引得风波再起,但是不破不立,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