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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阳又看她一眼,只要是跟余遂有关,徐正阳都显得好奇和有耐心。
徐正阳还在ICU的某天晚上,估计一点多了,徐莹打着热水回去,在医院的长廊上远远看到一个男人,他一动不动站在ICU外,走廊光很亮,徐莹看着那人背影,他穿着居家的宽松衣裤,乍一看像半夜突然从床上爬起来的。
徐莹说:“我当时挺纳闷的,你这小子得多会花言巧语蛊惑人心啊,搞得人家大半夜不睡觉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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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阳过了浮躁轻狂的年纪,现阶段爱情的种子一旦萌发,时间只会成为催熟剂,哪怕没有频繁的见面和联系,他不会在独自一个人的大量时间里去衡量考虑是否自己只是一时的冲动或者他和余遂是否有价值和意义。
在每一段平静下来的时间里,他会感受到时间变得黏稠,有温度,厚重,甚至甜腻,因为脑子里盘踞着一张脸。
非常无比的让他心动。
老宅逐渐静下来,只有花园里的路灯还在亮。
徐正阳拿起手机看一眼,估计余遂还没睡,徐莹客厅里说的那些话让他膨胀到觉得发消息已经满足不了他此刻的欲/望,拨了个电话过去。
他只留了壁灯,氛围跟刚才客厅里的混乱比起来显得太过沉静,可能这是徐正阳第一次拨打余遂电话号码,所以迟迟没有接通。
他点了免提把手机放窗台上,想去捞烟盒点支烟,今天怎么都要抽支烟,不然在老爷子那受的气没法消,他刚挪动脚步电话接通了。
徐正阳折回拾起手机贴耳边喊,“余遂。”
余遂在电话那头嗯了声。
徐正阳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声声悦耳了,只是一个单音嗯,他已经忍不住想嘴角上扬了,徐正阳又问他,“在研究所还是在家?”
对面静了两秒,回答说:“研究所。”
“不回去么?”他又忍不住补了句,“别那么辛苦。”
听到余遂说好,徐正阳已经走到床头去捞烟盒,咔哒一声,火光亮了一瞬,他抽了口烟想着再说点什么,余遂的声音太好听了。
余遂却先开了口,问他,“你在抽烟吗?”
徐正阳两指撵着烟头嗯了声。
通话沉默了几秒,余遂在电话那头轻声开口说,“别抽烟了。”他又补充说:“你才刚出院。”
徐正阳隐在昏暗里的嘴角勾了下,尽管余遂补充了后半句。
“行。”他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高兴,就真的把烟头摁灭了,拿着手机仰倒到床上,一时高兴忘了被老爷子抽的三闷棍,痛得嘶了声。
电话那头余遂问他,“怎么了?”
被揍这种事儿他怎么可能说,掉面,胡茬道:“没事儿,被狗咬了。”
对面静了一瞬,然后徐正阳听见对面说:“那狗真不是好狗。”
徐正阳忍不住笑了,他觉得这就是和成熟男人谈恋爱的好处,不会像年轻的小孩一遍遍盘问非逼着你说实话,甚至无理取闹,谁会有余遂好,还陪你胡茬陪你装。
徐正阳笑个不停,扯着背痛也要笑,听见对面哐当一声细响,边笑边问余遂怎么了,余遂说:“回家。”
徐正阳这下真的太快/活了,好想见余遂,空气里有淡淡的烟草味,床上这一隅被他躺得热乎,他心潮澎湃,满得不行,抽过烟的嗓音沙哑,忍不住夸余遂:“那么听话啊。”
余遂那边没回应,徐正阳心里拂过一层浪,一浪就收不回,跟余遂胡搅蛮缠:“我没有把你只当朋友,你知不知道啊余遂。”
直到对面轻轻的给他一句嗯,他才心满意足,像只餍足的猎豹,跟余遂道晚安叫人回去注意安全,真当要挂电话时他又得寸进尺一步:“有时间见一面吧,余遂。”
余遂还是说好。
徐正阳真的,这一刻想把余遂死紧摁进自己身体里,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太他妈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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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夏女士回来,张嫂一见到她就谄媚凑上前去,“您回来了,您不知道吧昨晚老爷子拿拐杖揍了先生,我进徐家那么多年第一次见,哎哟那下手狠的,我都不敢往前凑,。”
“徐正阳怎么了?”夏女士知道张嫂市侩,为人阳奉阴违,她对徐正阳尊敬多于亲切,张嫂时不时就爱撺掇她几句叫她拿出女主人的气势,思想不在一个层面,夏女士对她是能避则避,毕竟张嫂在工作上还算尽心尽责心也不是真坏。
张嫂顿时表情复杂起来,像吃了馊饭,扭捏的掐着手指视死如归的讲出来:“先生说他以后要跟男人过。”
夏女士到真被说惊住了,张嫂臊红着脸夹着尖细的嗓音极力给徐莹模仿昨晚的吵架情景-
“我不是跟您唱反调,这次我是真有喜欢的人了,不想让他有任何误会。”
“这辈子,我徐正阳就喜欢男人了,打死都改不掉!不会改!”
张嫂本就是个爱背后嚼舌根的八卦老妇女,神情语气模仿得还挺像,末了还跟夏女士一跺脚一叹气,“您说这都什么事儿啊?先生才回来几个月就跟老爷子叫板以后要跟男的过,您说那男的得有多厉害啊,勾得先生现在这五迷三道的。”
夏女士轻咳一声,提醒她,“张嫂,别说了。”
张嫂顺着下夏女士的目光朝后看,就见着徐正阳懒懒靠在楼梯扶手那,一副听戏的模样,神色还挺愉悦,诚心实意点评咬着字说:“还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