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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属醉了一个,徐正阳不敢醉,后来还开车先把顾绒齐送回去了。
管家跑出来见是徐正阳,问了好后叹气道:“ 哎哟怎么又喝大呀,这个月都
第三回 了,再这么下去要挨老爷骂的。”
徐正阳听出话里的意思扶着着方向盘说:“明天他酒醒了我劝他几句。”
“好好好,这样最好了。”林叔准备拉开副驾的门让后边的两个男人把人架下去,徐正阳赶着道:“不是林叔,人在后座。”
副驾里靠着的是余遂,一来余遂窝在座椅里二来灯光暗,林叔想当然的以为副驾里的人就是自家少爷以为没别人的,林叔开了后座的门,那烂醉玩意儿就整个趴在座位上。
林叔让人把顾绒齐弄出来,他到前面又跟徐正阳说了两句叫他回去小心开车,顾绒齐挣扎着说:“哥啊,那余遂…余遂你…你得送到家啊,他…他家地址…址是是是…地址是…”
徐正阳对林叔说:“您赶快带人进去吧,小心着凉了。”
徐正阳开车上路后也把车窗关了,看了眼副驾驶里窝着的人,第二次见余遂喝醉的样子,这人喝醉后除了上脸只要不乱动一般没谁能看出,样子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不过这次比上次还要醉得厉害些。
“地址是…”余遂低语着报出来。
恰逢外边一阵鸣笛声,徐正阳没大听清,但他嘴里的那个地址他还是熟悉的,像是他已经卖掉的那套房的地址,于是记起来,再拐四五条街余遂家四舍五入也算在那一带,于是就没怎么在意。
等红绿灯间隙,徐正阳又看副驾一眼,车外车水马龙的纷扰,车内很安静,过了好几秒,余遂睁开眼看驾驶座的人,反应了几秒道:“徐正阳?”
“顾绒齐已经走了吗?”余遂又问,他语调平常,听着根本没醉,但徐正阳知道,这人是醉的,徐正阳说:“嗯,刚送回家。”
绿灯亮起,开了一段后徐正阳从后视镜看了眼道:“不睡会儿?”
车子启动后余遂就没再闭眼,他平淡说:“睡不着。”
“要听音乐吗?”徐正阳问。
“嗯。”
徐正阳打开音响,又把声音调小了点,他没跟余遂聊天的打算,倒不是觉得他现在醉着,只是余遂很难有这样放空的时候,他太累了,徐正阳有时候都心疼。
又开了一段,突然余遂轻轻皱了眉,偏头看着徐正阳说:“路不对。”
徐正阳差点没反应过来,看了眼导航路线是正确的,不过他没对余遂纠错,看了眼余遂,口气很是耐心的问,“嗯,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走?”
余遂思考了好一会儿,徐正阳找了个好停的路边停下车等着他想,过去三十二年他从没做过这么有耐心且不着理智的事儿,甚至有点像冲昏头老父亲对孩子的溺爱,不过他乐意且高兴。
余遂皱起眉,越皱越深,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难题,唇角绷直看徐正阳,突然抬起双手比划,“先这样走,然后这样走,再然后…你这样拐,再拐,最后直直的走就对了。”
徐正阳被他整高兴了,平时惜字如金做什么都稳稳当当的人,现在行为上露出那么丁点活泼劲可把他看得高兴,愉悦得忍不住笑出声,还一边安慰人道:“行,那按你说法开试试。”
余遂点点头,“好。”
喝醉了的余遂还是没那么好骗,才上路两步他就问:“是去我家吗?”
徐正阳挑挑眉,很重的点头,像对小朋友说话,把每个字咬得很重,“对,是的。”
“但我想和你睡。”
徐正阳大脑翁的一下空白,听得似真似幻,这直接把徐正阳整不会了,只得再次停下车,连车载音响都关掉,转身撑着方向盘问余遂:“喝了多少?顾绒齐也不拦着你?”
余遂眨眨眼,摇头,只重复:“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睡。”
徐正阳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多钟,期间忍不住伸手揉了余遂脑袋一把,有点无奈的意味,清醒着的余遂根本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徐正阳心里门儿清,但又是压不住的心烧,简直后槽牙磨得咯咯响。
“余遂,你喝醉后第二天记事儿吗?”他印象里这人是不记事儿的,果然余遂摇头说:“不记得。”
徐正阳深信不疑,替他操心道:“不记好,省得你脸皮薄躲我。”
徐正阳把人带回家,他心道可能余遂就闷得紧,还是应该多逗逗,适当的也得踩踩尾巴,他这人挺会自我安慰,这几天心里那点不爽利也自个顺通了大半。
余遂在徐正阳家里狠狠吐了两回后才睡下去,而徐正阳站在床尾看着那安静蜷缩在自己床里的人,心里又突然静了下来。
纯黑色枕头被褥,其间埋着的那张脸格外的白,就瞧着有点孤单,徐正阳最后重重吐了口气出去看了大半夜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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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余遂脑袋发懵抱着徐正阳给他做的蜂蜜水去上班,直到在研究所换衣室里摸到衣兜里的打火机——昨晚车上他把徐正阳扔储物格里的打火机揣兜里的画面涌进脑海里,接踵而至更多画面,下一秒整个人就四肢发麻手脚冰凉的撞衣柜角上了。
他懊恼羞愧了好久,徐正阳的消息回得都有些心虚,直到给徐进远补过生日那天见到徐正阳都还有点不好意思跟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