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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遂:“谢谢。”
“刚才没打通,你在跟林老打电话?”对面问。
好像除了和徐正阳说话余遂的语气会有变化,其余的他总习惯客气和疏离:“不是,我在老师家。”
对面静了好几秒,余遂知道可能他已经猜想到什么了,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余遂问道:“你进修快结束了吧?”
对面道:“嗯,我回来就通知你过来。”
“好。”
余遂还想问什么,但最终是觉得隔着电话不太慎重所以没开口。
回到客厅,林老在看报纸,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显得这年跨得并无多少喜庆,余遂给林老剥桔子,林老看他一眼道:“刚跟徐正阳打电话去了?”
余遂不否认的嗯了声。
余遂在林老身边九年,在去吉林之前林老从来没听说过徐正阳这个名字,更不知道这个人,一路上他才发觉不对劲,他这个性格孤冷对一切都不关心漠然的学生,突然眼神会追随着一个人,行为举止变得多了点人情味。
余遂这个人冷漠,依林老对他的了解不可能会这么短时间就产生这些情爱的情愫,不过一路上的相处,林老觉得如果是徐正阳的话也不奇怪,这男人不错,吃饭总是最后一个落筷陪着不叫谁独自尴尬,聊天也总是垫底结尾,很照顾别人情绪,不管是老板服务员流浪汉,都能谦虚的跟人聊几句。
这些小事儿,越敏感心细的人会越觉着有味道,也难怪余遂喜欢,而且林老最怕的就是他走后余遂对什么都了无牵挂了,男人就男人吧,他还是打心眼替他高兴的。
“我瞧着他挺不错的,要是他我也放心,你们两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如果林老身体还健朗是不会问他这些私事儿的,但也不知道哪天就走了,总想多交代点。
余遂把橘子掰开递给林老,“他让我搬去和他住。”
“同意了?”
“同意了。”
林老见他眉宇间还翁着愁雾,问,“还有什么顾虑?”
余遂碰上徐正阳的事情就会变得不确定和不安,对待和徐正阳的关系和感情,他拿出了十足的研究精神,但感情似乎比他想象得复杂的多,很多问题他根本解决不了。
“和徐正阳在一起,我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和情绪。”
他的表情吓到了林老,听完问题林老松一口气,笑道:“为什么要控制,这是正常的反应,余遂,人应该有七情六欲和喜怒哀乐,你并不需要控制什么。”
林老建议他,“余遂,大胆一点,去谈一场恋爱,用心去爱一个人,不要害怕。”
余遂还是不放心,低语说:“等闻枫回来我还是想听一听他的意见。”
林老有点生气了,放下报纸道:“我说了,他的话你少听,他迟早会害了你。”
“退一万步讲,用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话说就是及时行乐,考虑那么多后果干嘛?难道你还想替他考虑完婚丧嫁娶不成,而且我瞧徐正阳对你也挺上心的,好好处着就行。”
经济学上的戈森法解释过,同一享乐不断重复,其带来的满足感会不断递减(1),余遂又悲观的想,他是能等到徐正阳兴趣消磨殆尽的。
“你看你又来了,谈个恋爱你去研究这些作甚,你倒是想着以后不耽误拖累人家,你到时候看看,看看人家放不放过你。”林老跟他说不通,这人固执起来跟头牛似的,随缘吧,看两孩子自个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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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顾绒齐攒的同学聚会终于提上日程,这段时间来老同学们都因为徐正阳愿意一而再的推迟时间,他过意不去,跨年那晚群里发了几个大包,人人有份,赶得上整场聚会的费用,他没架子,在群里也跟大家聊得来,包厢见到面也很热闹。
后来喝热闹了,大家聊天的话题变了又变,从老婆孩子婚姻到工作房价亚健康,徐正阳这枚优质还单身的大金条被许多人惦记着。
可能今天某人在,顾绒齐跟孔雀开屏似的活跃 ,替徐正阳挡了好些盘问,他一拍大腿说:“黄金单身汉我们所多啊,你们还不如向我打听呢。”他招招手,解锁调出研究所的集体照,“来来来,看,中意谁我给你们说去。”
没两分钟,无疑的全都点着照片上的余遂打听,顾绒齐一收手机, “这不行,这个贼他妈难搞,跟和尚似的。”
徐正阳背对着他在一边跟人打牌,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余遂,嘴角勾起点笑意。
那边顾绒齐还在吼,“真不是我不想帮,你们要了微信也加不上…没骗你们,什么?呵呵,谁说他一看就是小白脸,笑话,人家有房有存款,关键人家智商不是一般高,人眼光高着呢。”
“上年我们所举办联谊,他避女同志就跟避洪水猛兽似的,搞得人家都快自闭了,还有位女生来悄悄问我我这同事是不是有厌女症,哈哈哈哈,笑死我。”
徐正阳这边听得有点出神,打牌的喊道:“徐神,发什么呆呢,该你出了。”
他回过神,瞅了眼牌局像是随便抽了张打下去,了解徐正阳的就知道,这老狗批在牌局上一心二三用都能稳赢,但同学聚会大家就玩个开心,输输赢赢徐正阳拿捏得很好。
难得的聚会,谁都带着点自己的私心,就拿顾绒齐说,攒那么多人聚一下不过是想找个场合能和顾惜临多待一会儿,处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