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本的买卖。
    “董事长，要不然还是告诉宁小姐一声吧？”
    顾丞峻迟疑了一瞬，在心里鼓足了勇气，试探性地提议道。
    “要不然您这吃力又讨好，没什么意义啊！”
    何郁衾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眸，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
    顾丞峻心头一颤，讪讪地笑了笑。
    “我就是随口一说，您放心，我绝对按照您的指示去办。可是……”
    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何郁衾淡淡地开口。
    “周艾薇怎么处理？”
    顾丞峻出声请示道。
    “要封杀她嘛？”
    何郁衾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不必，就让宁檬自己决定吧。”
    他说“宁檬”这两个字的时候，嗓音中裹挟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缱绻与温柔。
    顾丞峻闻言，看着对方坚毅中又透着一丝柔和的俊脸，无声地笑了笑。
    “笑什么？”
    男人抬眸，淡淡地睨了对方一眼。
    “董事长，您变了。”
    顾丞峻平和地说道。
    “以前的您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冷冰冰的，让人摸不透心思。”
    “你现在能摸透了？”
    何郁衾扫了对方一眼，面无表情地开口。
    “还是不能。”
    顾丞峻微微摇头。
    “不过，有一点我能感受得到。”
    “什么？”
    何郁衾随口问了一句。
    “您心里有人了。”
    顾丞峻脸上带着笑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而且，您身上终于多了一点儿人味儿了。”
    何郁衾闻言，深沉的俊脸有一瞬间的怔忡，随后俊眸轻抬，淡淡地觑了对方一眼。
    “南极那边有个养企鹅的项目，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男人的声音清冷寡淡，声线平直，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可是却无端端地让顾丞峻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他讪讪地笑了笑，连忙开口拒绝，“董事长，南极那么远，我害怕长时间见不到您，会想您的。更何况，您刚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呢。我现在马上就去星越处理宁小姐的事情。”
    他说完这话，冲轮椅上的男人笑了笑，随后逃也似地匆匆走出办公室，生怕再晚一步就被发配南极。
    办公室门被轻轻合上，偌大的空间瞬间沉寂下来。
    男人转身看向窗外，明明灭灭的灯光透过玻璃窗照在男人那张俊朗的脸庞上，让本就沉敛的表情变得更加斑驳迷离。
    何宅。
    客厅。
    何鸿晖端起茶杯，右手拿着茶盖在水面上轻刮了几下，轻轻啜饮了一口茶水。
    他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状似随意地开口，沉缓的语气中却透着一丝深意，“这次去星越，进展怎么样？”
    “可以。”
    何郁衾极为简洁地回了两个字。
    何鸿晖闻言，放下茶杯，似嗔似怒地开口，“臭小子，你就不会多说几个字，非得给我两个字儿两个字儿地往外崩。”
    何郁衾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口，没有说话。
    “那我问你，哪方面进展得可以？”
    何鸿晖见对方没有回答，只好自己开口追问。
    “您想问哪方面？”
    何郁衾浓眉微挑，出声反问道。
    “你这小子明知故问是吧？当然是你跟宁家那小丫头进展得怎么样了？”
    何鸿晖故作生气地说道，眉眼间隐隐暗含着几许急切跟期待。
    “不怎么样。”
    何郁衾低声回道，清隽的面庞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何鸿晖刚想发作，不知想到什么，眸光微转，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再次把茶杯端了起来，一边用茶盖轻刮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一边面带笑意地开口，“其实，抛开以前的事情不说，我倒还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的。既然你对人家无心，那我也不想肥水流给外人田。”
    何郁衾闻言，手中动作微顿。
    明明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周身的气压却在一瞬间变得压抑了很多。
    何鸿晖的眉眼间掠过一丝笑意，又瞬间散去，故作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你三姑奶奶家的外孙最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跟宁家的小丫头年龄相仿，家世也相差不大，我觉得两人挺般配的，等有机会介绍他们两个相互认识一下。”
    他这般说着，抬眸看了一眼何郁衾，见对方眸色微沉，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了。
    “其实我想了一下，你都三十了，人家小丫头才刚二十出头，年龄上确实不合适，说好听点儿是老夫少妻，往难听了说就是老牛吃嫩草。”
    何郁衾将茶杯放下，俊朗的脸庞上透着一丝阴郁。
    他沉默了一瞬，涔薄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