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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振东右手撑在腿上顿了顿,还有点没缓过神来,伸手去摸酒杯正准备往细了问,就被旁边的林英芳给出声截了下来。
    “知道了,”她脸上照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盛了碗排骨汤,眼也没有抬一下,“想好了就行,这事也没有谁能帮你们拿主意。”
    罗振东张了张嘴似乎还想问什么,握着杯子闷头思索了半晌,最后也只是把杯子里的酒给喝了:“都长成人了,是该自个儿做决定了。”
    不知道怎么的,宋辰铭总感觉他这话说得有些沉重,整个话题也结束得陡然,像是被猛得按住了脖颈一样。
    不过对方没像他妈那样态度强硬得反对,对他和路昊而言总归是件好事,大家也算是和和气气得吃完了这顿饭。
    午饭结束后林英芳也没留他们,宋辰铭又接到公司那边的电话,打了声招呼便和路昊离了桌。
    他们俩这一走,屋子里一下子空荡了下来,罗振东还坐在饭桌边喝他那剩着的半杯酒,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没来由得想起了他跟林英芳领证的那会——当时家里边闹得厉害怎么都不同意,说长得漂亮的女人不顾家,说林英芳是离过婚的掉了价,还带着个讨债的拖油瓶。
    他奶奶那时候气得拍着藤椅的扶手,地方话夹杂着直往外蹦:“个憨脑壳,你是在帮别人养崽晓得不!”
    这样的情况在罗骁昀出生后也没有缓和丁点,他觉得自己也是挺倔的,一气之下就辞了老家的工作,带着林英芳和女儿搬到了市里边去。
    在市里安家的那年,他其实是想过把在德荣县的路昊给接来的,但是提了几次,林英芳都说小孩想留在那里跟外婆生活。
    从考高中考大学再到找工作,说起来路昊都没有给他添过麻烦,没挨着他们一起住,也没主动问他们要过什么。
    给别人养崽的感觉他没怎么体会到,只是一家人之间说不添麻烦,到底还是觉得有些生分。
    半杯酒喝了十来分钟,罗振东撑着膝盖看着桌上那个红烧鱼的鱼头,冒了句话出来:“你说刚才是不是该给他们个红包来着?”
    林英芳收拾着桌上的碗筷,顺手拿过了他面前空了一半的盘子:“什么红包。”
    “国庆那会蒙蒙带对象回来不是就给过吗,我怎么想不起当时给的多少了。”
    他说的是他最小的那个外甥女,蒙蒙是她的小名儿。
    林英芳停住手上的动作看了一眼罗振东,摇头笑了笑拿着碗筷转身进了厨房。
    把事情跟罗振东他们说清楚之后,宋辰铭有种撂下了块石头的感觉,只是他妈那边还拧巴着,这件事终归算不上是了结。
    日子该过还是得过,他觉得自个的心态也得放平了。
    星期五晚上销售部组织了个聚餐,定的那家烤肉店正好就在路昊他们工作室附近。
    路昊这两天都在加班,晚上基本上十来点钟才回来。
    宋辰铭原本想着聚完餐去找对方也是顺道的事,结果没想到这一群人吃了饭,又兴致高昂得说要去KTV唱歌。
    等到路昊那边都结束了跟他打来电话,他还在包间里守着那几个喝得七倒八歪,还争着去拿话筒的愣头们。
    “行了你先过来吧,”他叫了个服务生进来帮他搭把手,把喝得半醉的同事往外头的出租车上扶,跟电话那头的路昊说了声,“我这一两下还完不了事儿。”
    清醒的跟喝多的按住的方向三三两两结伴走,宋辰铭扫尾把他们都送上了车,才掉头回包间拿搁在沙发背上的外套。
    路昊开车过来也就七八分钟的时间,到了这片没费什么事儿就找到了对方说的那家KTV。
    他揣着兜跨进了大门,走廊上的灯光有些昏暗,不在调的嗓音从没关严实的门缝里跑出来,一个劲得往耳里钻。
    路昊皱着眉头摸出了手机,准备看一眼宋辰铭给他发的那个包间号,然而消息还没滑开,就被迎面走来的男人给撞上了肩膀。
    “哥们你长没长眼睛,”对方似乎是喝了不少,身上一股子的酒气,说话也恶声恶气得全是不满,“过个道不知道往边上靠啊!”
    他不耐烦得抬起头瞥见了路昊那张脸,又眯缝着眼睛仔细得看了看,嗤得笑出了声来:“冤家他妈的路窄,我怎么哪儿哪儿都能碰着你。”
    为了那软组织挫伤的尾椎骨,任开杰在家里养了快小半个月的工夫,坐也坐不得走也走不得闷得都要长苔藓了。
    他哪可能乖乖等到痊愈,刚见着点好就马上打电话约了拨人,准备喝他个昏天黑地,把这些天的郁闷给捣腾干净。
    路昊滑动着手机屏幕没搭理对方,脚下停顿了两秒又继续往包间的方向走去。
    “我说你他妈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任开杰最看不惯他这副不把自个放在眼里的架势,跟路政国是如出一辙,怒形于色得抬腿就追上去要拽路昊的领子。
    那边的王磊在包间里坐了半天,也不见去洗手间的任开杰回来,生怕对方喝多了出什么事儿,起身找了出来。
    他刚跨出屋子就看见任开杰站在走廊边上,跟他那个表哥结结实实得杠上了。
    王磊也觉得确实点儿背,碰见谁不好偏偏碰见了路昊——他感觉任开杰也是真不长记性,尾椎骨都没好全又到处寻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