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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冬时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面上却不显露山水。
    傅驰很快被人请过了来,两人打了个照面,许冬时先挪开了目光。
    世家小辈皆是熟识,也都知道傅驰和许玙的口头婚约,在这样的场合下,总是要打趣几句的。
    严琛是傅驰的发小,说话无需忌惮,“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大家伙都等着喝你和许玙的那杯喜酒,你俩什么时候也订个婚,早早把事情定下来,好让我的份子钱随出去。”
    许冬时喉咙突然有些涩,抿了口酒都未能驱除那点涩意。
    众人嬉闹附和道,“是啊,可让我们好等。”
    许玙似乎有点害羞,竟抱住了许冬时的手臂,向许冬时求助,“哥,他们笑话我,你替我出头。”
    许冬时身形一僵,抬起眼来,猝不及防撞进傅驰沉沉的眼里,他呼吸微凝,听严琛说,“许经理,你是许玙的哥哥,许玙的终身大事你可要做主,我跟傅驰从小长大,傅驰家世相貌样样好,你就说,跟你家许玙般不般配?”
    所有人都看向许冬时,傅驰也在看他。
    他被推到风口浪尖,前方有海浪,后头有漩涡,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所以他咽下所有的苦涩,像所有疼爱弟弟的兄长那样,露出个温润的笑说,“般配。”
    傅驰目光掠过他和许玙交缠的手上,竟罕见地笑了,他语气凉凉听不出喜怒,“你跟许玙佩戴的胸针是一对儿的吧,既然般配,不如把你那枚送给我?”
    众人这才发现许冬时和许玙的胸针如出一辙,纷纷赞叹傅驰好眼力。
    傅驰这一句算是坐实了他跟许玙的婚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家纷纷起哄道,“许经理,快些摘下来,也算成人之美了。”
    胸针是来时在路上许玙给他戴的,他看了眼许玙,许玙似是害羞地眨了眨眼。
    傅驰和许玙才是受众人祝福天造地设的一对,他霸着胸针,只会让人觉得他不识抬举。
    于是许冬时笑着将胸针摘下来递给傅驰。
    傅驰却迟迟未伸手去接,只是看着他,他怕被人瞧出什么来,还笑着说了句,“这就当我给你和许玙的订婚礼了。”
    傅驰眼神转瞬即逝一暗,这才接了许冬时的礼,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胸针别在西装上,与许玙的凑成一对。
    大家都笑起来,许冬时也笑,他不仅要笑,还要笑得真心实意,因为他是许玙的哥哥,他需得衷心地祝福傅驰和许玙的好姻缘。
    好在许冬时没有煎熬多久,众人看完热闹也就散开了。
    他对许玙说,“我去趟洗手间。”
    对方要跟着去,他摇头,“一个许家人都没有,会被说不懂礼数的。”
    许玙望着他挺直离去的背影,露出个很浅的笑容。
    —
    许冬时脚下生风,近乎逃命一般地离开了宴会场地,来到人烟稀少的园林。
    月色大好,他却无心欣赏,钻进了一棵足以遮挡他全身的大树后面,待四下无人时,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涌动,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他捂住心脏口,那里的胸针已经转移到了傅驰身上,无人知晓他把胸针交出去的那一刻有多痛。
    他当着众人的面风轻云淡将自己整颗心都掏了出来。
    许冬时死死地握住拳,却阻止不了眼睛发热发烫,他胸腔大幅度起伏才没让眼里的滚烫落下。
    他一再地告诉自己,有这一天都是他自找的,所以再痛他都得忍住。
    许冬时,是你活该,是你犯贱,你怨不得任何人,这点痛都承受不住的话,等傅驰和许玙订婚你又该怎么办?
    他自嘲一笑,强行将自己从极端的情绪里剥离出来,慢慢站直了身体。
    不远处突然传来喧闹声,许冬时怕被人发现他躲在这里,连忙先走了出去。
    小傅:我的大怨种发小。
    第22章
    声音是从园林的前方传出来的,借着两侧的灯,许冬时见到两三个保镖打扮的男人围住一个少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许冬时不是多事的人,这里是李老孙子的订婚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有人处理,他正想悄悄离开,那被围住的少年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许冬时这才察觉少年的异于常人。
    二十左右的清秀脸庞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仓惶,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保镖对少年束手无策,正在通过呼叫机联系人过来,而那少年似乎想屏蔽外界,捂着耳朵摇头晃脑,眼里泛起了泪花。
    许冬时到底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微微抿唇后做出决定。
    他边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边大步走过去,赶在保镖拦住他前道,“我是誉司的许冬时。”
    他说着,靠近少年,双臂一扬,外套将少年的脑袋盖了个严严实实。
    少年却还是惶惑不已,他比少年略高一点,想了想,双手抱住少年的身躯,轻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少年在他的安抚中渐渐平静下来。
    保镖面面相觑,前头渐渐有人走来,许冬时抱着少年抬头一瞧,走在最前头的是顾崇海,两边是听见动静来查看的宾客。
    他在人群中捕捉到傅驰的身影,只是一瞬就移开了目光。
    顾崇海稳步而来,颔首,“许经理,把小天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