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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玙被打得踉跄两步,却还是痛快地说着,“原来我哥被弄狠了会流眼泪,你们在床上的时候,他也哭吗?”
    傅驰完全被他激怒,眼球充血,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雪豹,不要命地对着许玙挥拳。
    许玙不甘示弱地和他对打,两人在灌木丛里拼命扭打起来,须臾间沾了一身泥土。
    傅驰满脑子许玙对许冬时下药,在震怒之余是锥心凿骨一般的痛,他发了疯似的往许玙脸上招呼,许玙渐渐招架不住,眼角嘴角全是血,但仿佛感知不到痛,见到如此癫狂的傅驰,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许玙神情挑衅,喘息道,“傅驰,你去告诉我哥啊,那样他就永远都不可能原谅我了,你敢吗,你敢去问吗?”
    傅驰举起拳,望着一脸血的许玙,重重地砸在草地上。
    指骨像是被震裂了,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内里的大火烧透,满目疮痍。
    许玙奄奄一息躺在草丛里,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把许玙杀了,可是脱笼的理智渐渐回归,他只是往旁吐了口血沫,再不管重伤的许玙,强忍痛苦,脚步仓惶地离去。
    —
    车子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着。
    顾天的情况比较特殊,今晚除了在礼台上合照之外,其余时间都在隔间里,但兴奋了一晚上,回家途中他还是靠着许冬时睡了过去。
    顾崇海也在闭目养神,只有许冬时一人身体疲倦,脑子却出奇的清醒。
    今晚的事情他不知道顾崇海是怎么想的,但归根结底还是给对方添了麻烦,如果顾崇海介意也无可厚非。
    许冬时有点苦恼,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他和傅驰的事情和盘托出。
    一回到家,保姆就来接顾天上楼洗漱休息,许冬时终于得以和顾崇海独处。
    顾崇海见他欲言又止,主动道,“冬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许冬时忐忑地跟着对方进了房间,斟酌道,“我跟傅驰确实有过一段,但那已经过去了,今晚的事情,我很抱歉。”
    “冬时,”顾崇海神情温厚,像一个最为慈爱的长辈,“如果我对你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我们不可能成为一家人。”
    顾崇海认定一个人便不会无端产生猜忌。
    许冬时眼睛微酸,“是我没处理好上一段感情才惹出这些麻烦,以后不会了。”
    “比起这个,我比较担心你能不能承受得住八卦杂志给你编莫须有的新闻,你大概没见识过那些不入流的报道有多厉害。”
    自从许冬时和顾崇海公布结婚的消息后,多的是八卦杂志编些不堪入目的小料,最多的无非是调侃他们的年龄差距,看过也就罢了,今晚又掺和了个傅驰,往后多的是难听的揣测。
    许冬时想到自己即将成为桃色新闻的主角,不禁有点苦恼。
    顾崇海问,“你知道以前我是怎么处理这些报道的吗?”
    许冬时摇摇头,求知若渴地看着对方。
    “我坐在你这个位置上的时候,根本不关心他们是怎么写的、写了什么,他们写得再多,充其量只是给别人添增一点饭后谈资,对我没有任何实际影响,”顾崇海语气难得的散漫,“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些编排的花边新闻上,不如跟小天多吃两顿饭,你觉得呢?”
    许冬时自认为不如顾崇海处事豁达通透,也无法全然屏蔽外界的声音,但顾崇海的一席话还是不禁让他豁然开朗,他颔首,“我明白了。”
    顾崇海又道,“你跟傅驰究竟如何,我不会过问,但还是要小心一些,传出去到底于你无益。”
    许冬时郑重保证,“我会和傅驰说清楚的。”
    事情说开后,许冬时紧绷的一晚上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他知道今晚的事情定然会给顾崇海造成困扰,可对方非但没有怪罪他还反过来开解他,他感动万分。
    在此之前,许冬时在与顾崇海相处之中更多的是将对方当作尊崇的师长看待,可经过今夜之后,他确认了对方是当真将他当成了可以百分百信任的家人。
    他绝不能让他的家人失望。
    正如他对傅驰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顾家给予他最梦寐以求的亲情,他也会全心全意地对待他们——这也是为什么许冬时要将最珍视的红绳送给顾崇海的原因,以真心换真心,他毕生所求。
    婚宴结束后,许玙重伤住院,虽然没有透露是谁动的手,但许冬时直觉猜到是傅驰,只不过他们两个的恩怨如何,许冬时都不在乎了。
    许家倒是打来两次电话让他前去探望,可许冬时实在厌倦了许玙的伪装,最终只是差人送了补品去慰问,并没有亲自去见许玙。
    接下来的几日,除去大篇幅难听的花边新闻外,无波无浪。
    许冬时自然看过那些瞎编的报道,起的标题露骨又直白,内容更是不堪入目,把他形容得跟男祸水似的,无中生有的本事让许冬时“叹为观止”,好在他牢记顾崇海不搭理、不在意的劝告,虽然无法做到完全不介怀,但也能勉强当作无事发生。
    许是近来喜事加持,顾崇海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装,每星期的化疗也都很顺利,虽然医生建议他多加休息,但顾崇海还是时不时会到万崇与许冬时探讨公事,有了顾崇海给许冬时做后盾,无人敢在公司为难许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