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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7

      是干清宫?咱们怎么不走了?”
    一旁跟着的太监恭敬一揖,笑道:“回夫人话,前头就是干清宫。”语气也殷勤得很,却对停下来的原因只字不提。
    佐领夫人闻言一脸苦色,心里抱怨着,这群奴才的不醒事,把她撩在这儿平白捱冻,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满来。
    又等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远处缓缓走出一行人来,一旁领路的太监看了,连忙挥了挥手,两个抬轿的太监立时重新扛起了肩舆,快步迎了过去。
    直到近前,身子冻得僵硬,又晃得七荤八素的佐领夫人,都没认出对向为首的贵人,就是自己女儿来。
    “额娘。”沈娆干巴巴地叫了一声,她裹在熊皮大氅里,跟披了条被子似的,叫人既看不清面容也瞧不出神色来,佐领夫人连忙从肩舆上起身想要行礼。
    沈娆虽与她没什么母女情谊,却也不像对鄂汗那般厌恶,直接伸手一扶,没叫她跪在阴寒的青砖地上:“额娘不必多礼,这冰天雪地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宫再说吧。”
    说着自己便转头直接回了干清宫,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皇贵妃顶着风雪亲自出来迎了娘家母亲,这便够了,戏做足了也就不必再留着受冻了。
    因着皇贵妃未乘步辇,佐领夫人自然没有再坐肩舆的道理,就跟在她后面走着,冒着大雪也省得说话,反而使两人少了些尴尬。
    回到干清宫,沈娆径直回了暖阁,但也十分体贴地让自己额娘先去偏殿烤火梳洗,身上积了那么多雪,进了屋子一暖都化在身上,可就受罪了。
    佐领夫人站在银丝炭盆前,身上的雪进门前都叫贴身嬷嬷帮着掸干净了,身上倒是还算干松,只一双脚冻的僵硬,这会鞋袜尽湿感觉更是难受,好在皇贵妃娘娘体贴,叫人送了全套的衣裳鞋袜来,佐领夫人换了衣服,又站在炭盆边上烤了会火才觉得整个人算是活过来了。
    也是这会儿脑子才开始跟着转了,方才那些抬轿的太监只怕是不知从那儿得了消息,知道皇贵妃要出来迎她,那就不能叫皇贵妃白跑一趟,即使是眼看就要到了,也得硬在原地等着,全了皇贵妃的“心意”。想明白这些,才突然有了自己女儿已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了的真实感。
    待都收拾妥当了,才来人通传说是皇贵妃召见,佐领夫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紧张,跟着出了偏殿。她原以为会去坤宁宫,却不想引路的太监直接将她带到了干清宫西暖阁,即使一介后宅妇人,也知道那是皇上的地界儿,外面那些流言她也不是没听说过,自家老爷还时常着人打听着宫里的消息,却也只知道皇贵妃日夜伴驾,可如今看着这那儿是来伴驾的,分明是拿皇上的干清宫到自己的寝宫了。
    一进西暖阁,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室的奇珍花草,大朵大朵的牡丹盛放,和着屋内暖融融的香风,仿佛置身春日花园,家里也不是没有暖房,只没有这么大的,屋子小了再烧地龙暖墙就难免觉得憋闷,再加上炭火虽是街面上最好的,却也跟专供御前的银丝炭比不了,这西暖阁烧的这样暖,却连一丝烟气也感受不到,佐领夫人白佳氏出身江南望族,嫁的也是京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却还是没见过这样的谁家在冬日里过得这样舒服过,当真是天家富贵。
    在看屋内陈设,描着缠枝忍冬花的精巧熏炉、镂刻莲纹的贵妃榻,连屏风都是点翠穿花蝴蝶纹的,哪里像天子寝殿,倒像是娇宠着的女儿家的闺阁。
    佐领福晋行了礼,沈娆这回没拦她,只安静地端坐在上首的檀木太师椅上受了这一礼,末了才说道:“都是自家人,额娘不必客气,坐吧。”
    佐领福晋谢了恩,坐的极为恭谨,母女俩在家中时就甚少有什么交流,如今多年不见,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只想起临出门前家里老爷的叮嘱,要她探一探皇贵妃在宫里的情形。
    然而都不用开口,只一抬眼她便明白了,这女人过得好不好,其实根本藏不住,都在脸上写着呢。
    皇贵妃今日穿了件藕荷色绣折枝红梅的对襟小袄,领口袖口以雪貂皮毛滚边,都是最好的料子自是纯白如雪,没有半点瑕疵,但和颈间、手腕处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比起来,还是逊色了几分,脸上气色也是极好的,面若桃花、菱唇殷红,一双杏眼清澈水亮,有神得很,最重要的是眼中的自在与坦然,没有半点忧虑的影子,就是在家做姑娘时,也没见她这样放松过。
    想到这儿,佐领夫人突然红了眼眶:“额娘对不住你……”
    沈娆闻言一愣,她对自家额娘并没有什么特别鲜明的情绪,既不想念也不怨恨,非要找个词形容一下母女之前的关系,沈娆在脑海里寻摸了一圈,只能找出一个“不熟”来。
    她知道自己额娘其实也不赞同阿玛那样对待自己,幼时她也会在私下里搂着自己暗自垂泪,可她却从没有在鄂汗面前为自己说过一句话,后来大约是不想自己太伤心,她便很少见自己了,现在想起来,在家时自己的小院就像是与世隔绝的一样,除非年节或是来了不能不见的客人,她轻易不出院子而她的额娘也从没想过要来看一看自己的女儿。
    好在她本也不是小孩子,没有那么渴望母亲的关怀,而现在就更不需要了,沈娆勾了勾嘴角轻声道:“额娘说哪里话,倒是女儿不能在身边侍奉,当真是不孝。”
    佐领福晋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浮沉了半辈子,哪里听不出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