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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判断出他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是现在她连他高不高兴都判断不出来,只看从他漫不经心的表情里,看出他的情绪淡淡。
严兮趴在栏杆上,指着赛道方向给庄辞介绍这个是某某,那个又是谁谁,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简斯丞过来。
简斯丞一来就在观众席的座椅坐了下来,伸出脚卡住轮椅脚踏板的铁杆,把孟绥而勾了过来,然后冲着严兮那边抬抬下巴,问怎么回事。
孟绥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不理会。
正好庄辞回过身来,他一只手还搭着栏杆,转过来就发现了简斯丞,在那坐着,也望着这边。
一个放松地站着,一个闲适地坐着,无言对视了片刻。
两人都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用多做介绍,但简斯丞还是客套了一下,伸出了手说:“简斯丞。”
庄辞过去和他握了一下手,“庄辞。”
简斯丞懒懒靠在了椅背上,忽然来了一句:“你的画不错。”
孟绥而:“……”
庄辞是个校园里的大学生,但是交际圈并不止于眼前,跟人打交道并不怯场,撑得住场面,他面不改色,回敬一句:“你的车开得也不错。”
简斯丞这才不咸不淡露出一点笑,“懂车?有没有兴趣试一试?”
庄辞却微微绷着下颌线,有些冷硬道:“不太懂,我学画画的,伤了手不好。”
简斯丞侃侃说道:“那可惜了。”
庄辞像是浑身带着炮仗,一点就着,到底是年轻气盛,语气里丝丝火药味,“有什么可惜?每个人追求不同,兴趣所在也不一样。”
“多一种尝试,多一种可能么。”
“那也要看合不合适。”
简斯丞说:“你明白就好。”
五个字而已,却话里有话。
庄辞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入了对方的话套。
在两人对话过程当中,简斯丞显得过于游刃有余。
简斯丞的每句话都让庄辞感觉到自己被撵着走,也许是因为对方年长于他,又或许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于他来讲,占了一些优势。
所以简斯丞越自在,庄辞下意识就越提防,一提防就起了逆反心理,偏和对方唱反调。
一旦落入这个心理怪圈,稍不留神就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从他们第一句话开始,严兮就一直侧耳凝神关注着,可是越听就越感觉到不对劲,这不像是两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该有的化学反应。
严兮是个局外人,对这里头的情势不太了解,但也敏感地嗅出了暗流涌动的意味。
这时,盛子楮正好从底下走过,严兮赶紧招呼了一句,压根不让庄辞回话,拉着他边走边说,要给他介绍一个玩车的朋友。
仓促间,庄辞回头看了孟绥而一眼,说:“我先走了。”
孟绥而点点头。
等人走远的片刻时间里,简斯丞目光落在孟绥而脸上,端详着她。
孟绥而回过头来,轻声对他说:“你干嘛要这样?”
“我怎么了?”简斯丞仍是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你对庄辞客气一点,他是我的同学。”
简斯丞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
在孟绥而看来,庄辞是她为数不多的能打好交道的同学之一,以前她不会去考虑需不需要给谁面子,但庄辞帮过她一次,她不能随意对待。
简斯丞对人家确实称不上客气,他不否认,随后问道:“你不知道他喜欢你?”
孟绥而说:“他没有别的意思。”
之前孟绥而确实不知道庄辞对她有这方面的想法。
一来,她一颗心全扑在了舞蹈和简斯丞身上,对其他无关紧要的事,以及其他异性不怎么在意,人情方面也不甚敏感。
二来,庄辞本来就表现得不明显,加上他为人处事很是随和随性。
所以即便他送了那幅画,她也只是因为那画拿过奖,自己无端收人家的重礼而觉得不妥。
那幅画是孟绥而住院期间,庄辞才送的,当时他的态度称得上随意,甚至没有一个正经的理由,好像是忽然想送,于是就送了。
毕竟他一贯如此。
后面也是因为她拒绝了,他才勉强扯了个理由。
说什么提前送她的生日礼物,再祝她早日康复,希望她像画中的少女一样翩翩起舞,还说礼物越贵重,承载的祝福就越真诚,也就越灵验。
一番话说得孟绥而颇为心动。
她也希望借他吉言,自己能早一点回到学校,重拾舞蹈。
所以她就收下了。
反而是简斯丞,单是看见一幅画,加上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