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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椅。
    对……轮椅?
    景随低头看向尧逸呈的腿。
    长长的、直挺挺的,不是坐在轮椅上,也不是杵着拐杖的。
    所以比他高了快一个头了的。
    站着的。
    他把人从脚看到头。
    没穿棉窝窝,是一双好贵好贵的AJ。
    哎。
    还没有戴口罩,也没戴帽子。
    他满脑疑问地探出头:“你……”
    然后被尧逸呈按回去了。
    他似乎是好心却毫无笑意道:“阿姨,申裕你是见不到了,我怎么样?”
    石隽巧慌张地挺起背,昂起头颅好使自己看起来高大一些,她眼珠到处转转,拿起手机对着尧逸呈,磕磕绊绊道:“你威胁我吗?可不要乱说话,你做的那些事我是有证据的!”
    记者明显被这番没头没尾的对话搞蒙了,看见尧逸呈出现,一时虽然没认得出,但看他气度不凡,隐隐觉得有大料,却听两人说话云里雾里的,心里不免急了。
    话筒转向尧逸呈:“请问这位先生是?”
    “石女士,你说的证据是指什么?这位先生是你什么人?”
    “啊呀……”人群中有人惊叫,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机,将好不容易搜出来的照片对向尧逸呈,“请问,您是尧先生吗?”
    没认出人的记者纷纷转头问那个人:“什么尧先生?”
    “……不会是那家吧?”
    “靠……不能吧……”
    刚刚还义正言辞的记者们声音逐渐小下去,话筒和镜头都退后半米,举得非常乖巧。
    “不可能,那位不是在国外……”
    “让一让!”不等记者们统一思想,确定身份,因为住的比尧逸呈远而姗姗来迟的保镖,带着警察赶到现场,隔开围观人群,将尧逸呈和景随保护起来。
    一位女警扣着石隽巧的肩膀,让她惊惧又崩溃地挣扎起来,浑浊的双眼毒视着尧逸呈:“你敢,我有……”
    尧逸呈放开景随,上前夺过她一直像保命符一样护在身前的手机。
    “证据是么,我帮你发。”他说着,当着石隽巧的面,将她早就编辑好的“证据”和说辞发给营销号,“你觉得我会怕这些?”
    景随站在他身侧,眯眼瞧着难得耀武扬威的某人,缓缓仰头抱手。
    石隽巧脸色眼可见地灰败下去,她有些绝望了,被警察掰扯住的手臂疼得钻心。
    她挂着一脸泪痕看向景随。
    看出尧逸呈好像很关心景随,所以石隽巧见风使舵,拿双眼默默地祈求着。
    尧逸呈回身,上下仔细检查一遍他景哥,末了,冲人绽放出一个笑容,悄悄耳语:“底线感觉受到了践踏,需要景哥撑腰。”
    然而,景随却并没有跟着笑,只是侧目着研究尧逸呈的脸,准确的说,是脸皮。
    他暂时丢下疑惑,不再研究尧逸呈,却也根本不向石隽巧投去一眼,转头找了个最近的镜头和话筒,回答了在场所有记者等待已久的问题。
    “是的,他是我母亲,但以后不再是了。”景随酷酷地对镜头点点头,“我将和她断绝关系,为澄清网络上的不实传闻,记者会将不日召开。”
    刚刚和任书汗流浃背赶到的谢奇致,在外围空白一瞬,然后很有媒体人精神地振作起来,整整衣服,挤进包围圈:“是的,我是景随经纪人,星线将为任何造谣诋毁我司艺人的工作室和个人发送律师函!”
    石隽巧目光失焦,好像骤然间全世界都背叛了她,让他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要埋怨哪个。
    石隽巧被压着往警车走,路过尧逸呈身旁后她猛然惊醒,像昨天一样剧烈地反抗起来,她哭嚎着,怒骂着,不断地诉说自己的凄惨遭遇和旁人的罪恶行径。
    因为刚才她听到了来自恶魔的可怕低语——
    “罪人只有你,在赎罪路上,别想任何人跟你同行。”
    石隽巧被压送走了,记者也被警察们赶羊一样往外请,马上九点了,校方可是念叨了半天高中学生的家长会不能受影响!
    不能!
    可是记者中总有别样顽强的,即便被拉出好远,还伸长脖子吼:“尧先生!请问!您和景随!是什么!关系呢!”
    刷刷刷,十几双已经远离的眼睛和镜头又转了回来。
    尧逸呈满脸质朴地抬手想揽景随的肩膀,却被后者敏捷闪开。
    “来开家长会,还能是什么,”景随掀掀眼皮走了,“家长呗。”
    校园里重新平静下来,聚集在楼上和远处吃瓜的学生和家长也都各自回教室,该开会的开会,该学习的学习。
    景随刚退出人堆就被又扑上来的耿泽凯熊抱住,柴闵这回也来凑热闹,特傻逼地仿佛劫后余生一样和他们抱成一坨。
    何宙拉着三人走向人少的区域,四人聚在树荫下,耿泽凯整个眼泪朦胧,但是语气仍旧狠辣:“气死我了,我看陈旻都没这么气!艹,哪有这种妈!我真想打她!”忽然又有点委屈,“可是我挤不进去……”
    因为耿泽凯这样过于颠覆形象,所以三个人把他团团围住,以免校霸失格。
    景随心里松快多了,现在就只感到酸酸软软的,像剧烈运动过后身心都酣畅淋漓。
    “哦,对了。”耿泽凯突然抬起头,“那会儿尧逸呈来的时候,我在外面夸他救人贼帅,不愧是你老公,好像被一个记者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