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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在后脑。”
沈故又摸了摸楚昭凌的后脑勺,果然找到了另一个。两个一模一样的圆形疤痕,也就指腹大小。沈故快速联想起来,惊呼出声:“箭?!”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利器可以留下这样的疤痕。
楚昭凌“嗯”了声,能拿来大说特说的经历在他这里只字未提。只是轻描淡写了句:“若非高人相救,我这会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须弥方丈拿出还魂丹救他一命。
痊愈后楚昭凌去云鼎寺道谢,慈眉善目的须弥方丈盈盈一笑:“救你一人,等于救天下黎民百姓。这是老衲应该做的。施主若真要谢,就请护好家国河山。”
命保住了,但头疼的毛病也落下了。有时数月不发作,有时一个月就要疼上好几次。毫无规律可循。
头疼病大概也是个“性情中人,”来去全凭心情。
小五端的药是叶青衣配的,什么时候疼什么时候喝,很管用。唯一的缺点是喝一次能把人“送走”一次。若非头疼发作太痛苦,楚昭凌断不会喝这无比阴间的药汤子。
羽箭射穿脑袋。光想就觉得胆战心惊。
沈故愣在原地,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疼。
旁人皆羡他无上尊荣,却不知这尊荣背后的无限苦楚。
头一次知晓此事的小五同样很吃惊。他只知道王爷头疼的毛病是在战场落下的,从未承想竟这般惊险。
“药。”楚昭凌朝小五伸出手。
回过神的小五连忙递过去。
盯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汤,楚昭凌脸上划过一丝悲壮,仰头一饮而尽。一口气喝了大半壶凉白开,才勉强缓过来。
一抬眼,撞上沈故那双盛满心疼的明亮的眼睛,楚昭凌心头一颤,挪开目光,故作轻松道:“喝个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故捏着楚昭凌的衣摆,想把他拽起来:“走。”
楚昭凌随着力道站起身,不解看他。
“回房间休息。”沈故拉着他往房间走。
“不用。我没事。”
沈故不为所动,抓着楚昭凌的胳膊,铆足了劲儿往前拽。楚昭凌一点不配合,还唱反调,故意不走。
实在拽不动,沈故气得原地跺脚:“你欺负我!”
楚昭凌无辜:“我没有。”
一旁的小五替沈故鸣不平:“王爷偷偷使用武功。”
“我就知道!”沈故气呼呼地撸起袖子,继续拽,“我今天还不信了!”
这次楚昭凌竟心甘情愿跟着走了。使出吃奶劲儿的沈故险些耸个趔趄:“你怎么这个坏?!”
楚昭凌继续无辜:“我哪有。”
小五看着他们,不知怎么,忽然就笑了。
回到房间,楚昭凌被沈故按在床上:“你枕我腿上,我给你捏捏。”
早晨的阳光顺着窗户洒进来。楚昭凌轻阖双目,阳光落在他脸上,眼前是一片温暖的金色。覆在额头上的手冰凉柔软,力道缓慢温柔。
沈故见楚昭凌闭眼假寐,也没出声打扰,小心仔细帮他按摩。
不知过了多久,楚昭凌开口:“不疼了。”
“怎么样?我技术好吧?”沈故停下,求夸奖。
楚昭凌“嗯”一声:“好。”
见他神色确实好了些,沈故拾起之前没说完的事:“上元节我们一起出去玩,你还没答应我。”
“知道了。会提前回来的。”
沈故开心一笑,摸了摸楚昭凌的脑袋:“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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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上元节这天。
白天,沈故去了酒楼。
“公子,这是开业这几日卖的菜品的数量。”多喜递给沈故一本类似账簿的本子。
这是沈故让统计的,卖出一份记录一份,看看哪些菜卖得好。
不出意外,排名第一的是火锅。
火锅点不同的菜有不同的价格,只要不点肉类花不了几个钱,都想来尝尝新鲜。
对于这个结果,沈故很满意。这说明大家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很高。沈故又开始琢磨还有什么能实现的新吃法。
眼瞅天色暗了下来,坐在雅间里想了一天新吃法的沈故站起身,兴冲冲回府。
赚钱重要,玩耍也重要!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小五。沈故一愣:“王爷回来了?”
小五点头:“在房间。”
“我去找他!”沈故欢天喜地往楚昭凌房间蹦跶。
蹦跶到半路,迎面碰到了楚昭凌。楚昭凌脱掉了蟒袍,身上穿的是沈故给他买的那件黑色常服。除了威正严肃外,竟添了丝儒雅。
“走吧!出去玩!”见对方已经换好衣服,沈故更加迫不及待。跟着又不放心地问,“头不疼吧?”
“不疼。”
“不疼就好。”沈故放下心,晃了晃鼓鼓囊囊的钱袋,“全是钱!今天我们玩个痛快!”
言罢就拽着楚昭凌出了府,一口气走到最热闹的主街才放慢脚步。
太阳已经落山,余晖渐淡,天色慢慢黑了下来。
街上的景象与沈故在电视中看到的别无二致,甚至更热闹。店肆林立,人头攒动。
沈故徜徉在此方喧闹里,眼里映着一片祥和盛世,心中越发开心。
楚昭凌信步跟在沈故身后,眼神紧紧锁着他。生怕一个不留神人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