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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句话,刁乐语的表情显然变得更惊恐了,她整个人往桌子底下一缩,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脑袋摇的飞快。
“不了不了。”刁乐语说:“我对大佬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不敢以此拙躯污了大佬周边三米的地盘。”
盛钊拿他们没辙,也不能真去把人拖出来坐,只能又走回桌旁,拧开瓶盖把可乐递给刑应烛。
刑应烛喝了口水,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奇怪道:“你为什么还站着?”
“你也没让我坐下啊。”盛钊比他更莫名。
刑应烛沉默了一会儿,用一种非常无语地眼神看了盛钊一会儿,友情提醒道:“这是现代社会,人类社会。”
盛钊:“……”
别说,他还真差点忘了,他之前被刑应烛见义勇为的离奇操作震住了,以至于人类血脉里那点本能的慕强因子作祟,下意识就会想要听从对方的吩咐。
但现在是社会主义新时代啊,盛钊想,早不兴奴隶制了!
思及此,他像是猛然间找回了自我,精神抖擞地一挺胸,转而搬了个凳子,理直气壮地坐在了刑应烛身边。
刑应烛略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几乎不想承认跟这活宝认识。
他俩人你来我往,几乎还忘了对面还坐了个别人,张简也是沉得住气,这半晌愣是没出声,只等着他俩说完话,才抱着胳膊干咳了一声,示意自己还有话没说完。
从表情上来看,张简对于刑应烛的警惕依旧存在,但敌意莫名消退了许多。
“所以……家派中那个所谓的‘神秘顾问’就是你?”张简问。
刑应烛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可是这不对劲。”张简微微皱着眉,看起来极为困惑的模样,喃喃自语道:“如果是你,你不该害人啊。”
“等等,我打断一下。”盛钊伸手隔断两人的目光,硬着头皮插嘴道:“请问这位……嗯,准天师,你是怎么一定确认这事儿跟我老板有关系的?我跟你说,你可能是误会了,他跟这事儿完全没有关系——不对,也算有关系,不瞒你说,我也差点被杀,是我老板救的我,他属于见义勇为人员。”
张简看起来更懵逼了。
“可是……”张简皱着眉,疑惑地说:“我卜卦是指向这里。”
“那可能是不大准。”盛钊说。
然而他只是随口提出一个猜测,张简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登时冤枉起来。
“不可能!”张简委屈地嚷道:“我梅花易数六十四卦学得最好了!”
话题眼见着就要歪到天边,刑应烛不得不出声打断他俩。
“这不重要。”刑应烛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有人牲现世的?”
说起正事来,张简也不得不正色起来。盛钊虽然不知道刑应烛的“顾问”是个什么名头,但显然这个名号对张简来说十分好用,以至于他都没查看一下刑应烛的“就业许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了他的说辞。
“我们家人失踪了。”张简说:“有个旁支血脉的灯灭了,我们在山上一查,才发现有这回事。”
“等等。”盛钊奇怪地说:“你们这种玄学大佬也会被妖怪搞?”
“张家人并不全在山上修道。”张简对人类的态度还是友善的,对盛钊解释道:“只有嫡系一支有权继承衣钵,其余血脉有的在山上打点庶务,但大多数都是正常上学工作成家立业,扔在人堆里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盛钊懂了,合着这世界上还是他这样的“正常人”居多。
“我循着卦象找到这里,正好发现了附近有你的痕迹。”张简转而对着刑应烛说:“你道行确实高,那栋公寓楼我居然都进不去。”
怪不得在门口劫道呢,盛钊想,亏他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故意在那堵刑应烛的,合着原来是被拦在门外的。
刑应烛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盛钊现在也算是勉勉强强了解了他一点,于是贴心地冲张简翻译道:“他的意思是,这实在太正常了,不用拿出来单独夸他。”
张简:“……”
听着怎么这么像在嘲笑他没见识呢,张简想。
“你的卦象没错。”刑应烛说:“我这里之前是出过一次事,有人牲在我附近伤了人。”
“那人牲呢?”张简问。
“杀了。”刑应烛说。
“杀了?!”张简猛然拔高了嗓音,说道:“那可是生魂!”
“哪又怎么样?”刑应烛懒懒地撩起眼皮,说道:“伤人害命的生魂本来就背因果,杀了有什么要紧。”
张简被他问得一噎,居然也没法反驳。
“别吵架别吵架。”盛钊忙打了个圆场,他看出来了,张简就是个心智单纯的小孩儿,还没长大,爱憎分明还好忽悠,显然是涉世未深,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那……”张简勉勉强强地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皱着眉问道:“那按你们之前的说法,你们是见过罪魁祸首了?”
“见过。”盛钊猛然点头。
“是什么东西!”张简连忙问:“在哪发现的。”
“在申城。”盛钊连忙说:“我当时是——”
盛钊本来正愁没地方吐槽他那些震碎他世界观的事情,可他话茬一起,却猛然想起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