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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向松不大理解,要说盛钊一时鬼迷心窍看上刑老板的颜值,熊向松觉得不奇怪。毕竟色字头上一把刀,被美色所迷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刑应烛居然反过来想要跟盛钊认认真真谈恋爱,熊向松就很不懂了。
图啥……图老妖怪吃嫩草?
“哥,你不懂。”刁乐语压低了声音,看着盛钊转身收拾东西的背影,用一种缥缈而低沉的语气说:“爱情这种东西,是会超越任何阻碍的。说不定就是一见钟情呢,你看我们小钊哥,就明显属于经济适用型的。”
陆行脸色微妙,缓缓挪蹭了一下屁股,离刁乐语远了一点。
偏熊向松傻不愣登地往上撞,十分不耻下问地说道:“有这个可能吗?”
“你多看点书。”刁乐语说:“书中自有黄金屋。”
“啥书讲这个?”熊向松问。
“大哥。”陆行一把捂住脸,痛苦地说:“别问了,她那书不是咱们雄性能看的。”
熊向松:“……”
刁乐语:“……”
盛钊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短,但毕竟是个独居的年轻小伙子,总体也没什么私人物品,除了洗漱用品和衣服之外,也再打包不出什么有用的了。
他花了一个小时把那些东西塞进行李箱,还是觉得心中的兴奋无处发泄。于是在屋里转了两圈之后,又把床单被罩拆下来洗了个遍。
刁乐语见状兴致勃勃地跟着他转了两三圈,半晌后,非常腼腆又羞涩地问他,如果还觉得活儿没干够,能不能帮着她把屋里的衣柜刷个色。
盛钊:“……”
还好陆行及时出现,拉着刁乐语的后脖子把她拽回了屋里,端着一副学者风范的温雅笑意冲盛钊解释道:“你甭理她,她屋里那衣柜一个月得刷三遍色。”
刁乐语被陆行拎走了,盛钊像个精力旺盛的熊孩子一样,把屋里收拾得像个样板间,然后怀揣着满腹的欣喜,也跑出去加入了茶话会大军。
胡欢分给他一撮瓜子,顺便打听了一下他到底是怎么说服刑应烛的。
“没说什么啊。”盛钊端着自己一家之主的架子,表情平静地说:“哎,你们不知道——主要是他离不开我,又不好意思说,我只能给他个台阶下。”
熊向松手里的瓜子哗地一下散了一桌面,刁乐语满脸震惊,陆行差点把茶水缸子碰掉地上。
满屋气氛沉寂了一瞬,只有胡欢老神在在,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仿佛盛钊的话稀松平常,跟“今天中午吃什么”级别相等。
开玩笑,胡欢想,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妖怪。
第70章 就不能后悔了
从龙虎山回来后,日子过得闲散了许多。
刁乐语辞职之后还没找到新工作,现在见天地在家折腾房间里的软装,光床放哪就挪了三个地方,熊向松和陆行被她折腾得苦不堪言,眼瞅都快成为美少女软装设计师了。
胡欢倒是复工了,只是之前欠下的直播时长太多,最近忙着找补,几乎天天扑在电脑面前,日以继夜地补时长,盛钊偶尔在走廊里看见他,都觉得他面色惨白,脚步漂浮,活像是从地下爬出来的游魂。
刑应烛腿上的雷火伤痕在十天后好了个彻底,连点疤都没留下,也算是了了盛钊一桩心事。
但刑老板习惯了盛钊每天晚上给他上药,于是伤好后开发了另一种微妙的怪癖,经常叼着盛钊不让走,强迫他给自己涂精油。
为此盛钊没少在心里腹诽他,心说一个不老不死的大妖怪,居然还怪愿意保养的。
回家差不多已经又一个来月了,盛钊最开始还总觉得外边的事儿只了了半截,不定哪一天张简就又会上门来,但在家里过了一个多月,那边依旧安安静静,好像确实按照刑老板的意思,去“自己想办法了”。
甚至于,短短一个月时间,张简还爬上了胡欢的直播间打赏榜单前十名,甚至还有往上更进一步的趋势,可见他比盛钊想象得还清闲一点。
先前那些惊心动魄的奇遇像是一场梦,做完了就没了,睁开眼睛时,日子还是柴米油盐姜醋茶地过。
不过要说日子过得与之前有什么不同,也确实有一点……首当其冲的是,刑应烛确实依照他所说,把盛钊的工作从合同工改成了长期制。
那天天气不错,太阳暖洋洋的,刑老板难得没歪在沙发上躺尸,纡尊降贵地起来动了动。
盛钊像个等着上课的小学生,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一角,用一种及其扭曲的姿势回着头,偷偷摸摸地瞥着刑老板的背影。
刑应烛手里端着只奶茶杯,咬着吸管,神情专注地在卧室里翻着什么。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才从犄角旮旯里刨出自己要找的东西。
盛钊原本以为,所谓的“长期工”,不过是把他三年的劳务合同收回去,换签个三五十年的,走走过场也就算了。
谁知道刑老板这的长期工种有点特殊,签的不是劳务合同……是某种质地奇怪的契约仪式。
“人不能和妖长期在一起。”刑应烛说:“你们这个土做的身子太脆了,时间长了,容易被煞气所污,要是不给你叠个Buff,你在这楼里住不上三年。”
刑应烛拿来的是一个兽皮做成的布包,用一条破破烂烂的细绳缠着,约莫有个小臂长短,看着松松垮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