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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大部分牌面已经翻开了,此时就散落在茶几上,其中有红与黑,花色不尽相同。
    盛钊左手边的茶几上摆着两个小碟子,一只里面装着糖块,另一只里面则装了一叠苦得要死的穿心莲。
    “……红的?”盛钊不太确定地说。
    “确定吗?”刑应烛说。
    “不不不——”盛钊瞥了一眼他的表情,试探道:“黑的?”
    刑应烛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说个准数。”
    “黑的!”盛钊说:“就黑的了!”
    刑应烛这次没再问他,而是翻开了最上面那张牌——红桃五。
    盛钊登时苦下脸,刑应烛挑了挑眉,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然后把这张牌抹掉,扔到了茶几上。
    盛钊不情不愿地从穿心莲那碟子里薅了片叶子塞进嘴里,苦得眉头紧皱,赶紧吞了下去。
    邢老师此人,要是放在学校,属于一天会被学生家长告八次教育局的主儿。
    他的教学方法简单粗暴,一张扑克牌,让盛钊猜红黑,猜中了,吃块糖还附赠一个吻,猜错了,就只能吃穿心莲。
    据刑应烛所说,反正穿心莲吃不死人,还能清热去火,吃点也无所谓。
    ——听听,说得这是人话吗。
    “这是个概率学问题!”盛钊实在忍无可忍,试图推翻暴政,翻身农奴把歌唱,就地反抗道:“再怎么猜,理论上出现红黑的概率也是一样的!”
    刑应烛抬眼看了他一眼,盛小刀挺胸抬头,满脸写着视死如归,看着跟历史书上的的农民起义军简直一模一样。
    刑应烛不急不恼,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人往身前带了带,凑过去亲了亲他。
    盛钊:“……”
    耍美人计的老妖怪还要不要脸!
    然而他心里腹诽个不停,人倒是很诚实,顿时气焰皆消,不情不愿地又坐了回去。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脾气?”盛钊说:“你居然没怼我。”
    “我现在怼你,你只会要么不服气,要么试图撒娇逃避上课,只会让你情绪更波动,于锻炼无益。”刑应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你当我看不出你心里的小九九——你给我学完再说。”
    盛钊:“……”
    果然是活了好几千年的大妖怪,脑子一点也不傻。
    “可是这东西只能靠猜啊。”盛钊说:“你想让我锻炼成什么?”
    “不要猜,要去感觉。”刑应烛说着手脚麻利地洗了下牌,一边切牌一边说道:“你之前有好几次明明猜对了,却又改了答案,不是么?”
    盛钊眨了眨眼,发觉好像是这么回事。
    “你的直觉明明都是对的,但是只要细想就会出问题。”刑应烛说:“感应是什么,就是要你抓住那个玄而又玄的‘直觉’,等你习惯了,你才能获取更多的信息。就像你当初在大雨天找刁乐语一样,再试试。”
    饶是他说得这么玄乎,盛钊还是不明白。
    刑应烛叹了口气,说道:“闭上眼。”
    盛钊乖乖听了他的话。
    刑应烛伸手将他脖子上一长一短两条项链摘下来,随口问道:“在申城,你遇到张开胜的时候,是红灯还是绿灯。”
    “红灯。”盛钊说。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是因为车停了,他无意中往外看了一眼,才看到了张开胜。
    “在龙虎山时,你去锁妖楼路过的第一片树林是松树林还是槐树林。”刑应烛又问。
    他的语速略微有些加快,盛钊刚一犹豫,就听刑应烛冷了声音,说道:“记不住吗?”
    盛钊下意识心里一个激灵,说道:“松树。”
    因为他方才猛然想起一个细微的记忆画面,他从树林中过时,有个弯腰的动作,脚下踩到了一只松塔。
    刑应烛语气再次加快,问出的问题却随和许多:“昨晚吃的什么?”
    “黄焖鸡。”盛钊说。
    “嗯?”刑应烛忽然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节,语气顿时低了几个度,像是临时被打断一般,随口说:“楼下那是谁啊?”
    “陆行啊。”盛钊理所当然地说。
    刑应烛极轻地笑了一声。
    盛钊睁开眼睛,猛然一愣。
    只见刑应烛斜倚在沙发上,笑而不语地看着他,见他满脸震惊,还好心地偏了偏头,示意了一下窗台。
    盛钊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扑腾下去,一把扑到窗边探身出去,只见陆行手里正拎着一袋超市日用品,刚从门口那条小路上走过来,准备进门。
    “早告诉你了。”刑应烛幽幽地说:“相信你的直觉——那才是你最大的武器。”
    盛钊还是有点不能相信,在他的认知里,他很难把“猜”这种随机性极强的东西视作一种技能。
    “这世间万物皆有灵,你若能跟它们沟通,自然能知道许多事。”刑应烛说:“只要你够强,就能探听到更多东西。”
    “所以说,那位七殿下也是如此?”盛钊顿了顿,小声问:“那你也是吗?”
    “原理差不多,但却不是人人都是那样。”刑应烛说:“其他妖啊仙的若是到了她那个地步,早该自爆而死了。”
    “那她怎么没事?”盛钊问。
    “她是这山川天地选中的人物,这些事情在她脑子里过一遍,就像你目之所及看到的东西一样简单。”刑应烛说:“但若是其他人想要如此,则需要用心用法,看得越远越细致,所耗心力也就越多,那必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