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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已老,但识人的能力还尚还健在,伽扎·加西亚先生的确风度翩翩,但像他这样的A级往往是没有感情的,他时常笑着,但他的眼眸里透露出的那份冷漠,就连我也感到胆寒,我时常担心你是否会被他骗倒,希望这次事件之后你与他划清界限,并且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利益上的往来,否则你一定会后悔并且吃大亏的,而我,我可怜的小主人啊,我是被他要挟才答应了这次的交易,请你不要怪罪于我。”
“我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将笔记本的藏匿地点写下来告诉你,虽然我无法确定伽扎是否骗了我,但是,我的小主人,原谅我吧,这是我对你最真诚的致意,我本是一个不会写信的人,这封信件我在稿纸上反复修改誊抄多次,我从来没有如此用心地写过信,并且我相信,以后也不会有了。”
信件的最后,罗写下了笔记本如今的藏匿地点以及对谭琦的祝福。
纪禾不知道当谭琦看见这封信时会是一副怎样的心情。
但现在显然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刻。
虽然可能已经晚了,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得拿回那个笔记本才行。
不,可能不止笔记本。
·
纪禾踏足蒙塔顶端的时候,天已至黄昏。
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笔记本会在这么明显且熟悉的地方。
虽然单是接近蒙塔就已经花费了纪禾太多力气,伽扎那人的确谨慎,居然在蒙塔四周围布下了不少警卫。
要不是纪禾“走钢丝”的技术还没忘,他可能压根就进不来。
笔记本被锁在了一个保险箱内。
能解出密码当然最好,如果不能……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就得想办法将保险箱整个扛走了。
伽扎……纪禾眯了眯眼,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对伽扎一无所知。
于是试探性地,他输入了谭琦的生日。
果不其然,密码错误。
伽扎本人的生日?
依旧错误。
本就不太抱希望的纪禾了然——得,看来真得把这玩意抗走了。
他开始用肉眼估量这保险箱的总重量,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如果硬生生扛走,他可能会因此落下半条命。
就在这时,纪禾忽然想起了伽扎的一匹爱马。
那是伽扎攒钱买的第一匹马,一匹黑色的,毛发靓丽的成年公马,它的脖子上挂了一个号牌,那是伽扎专程为它挑选的数字。
纪禾记得,以前访问加西亚家的时候,伽扎还专门将它拉出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至今,纪禾仍旧记得那副洋洋自得的模样,他牵着它,仿佛牵着全世界。
第一次,纪禾觉得伽扎还算有点儿人情味儿。
可惜,后来这匹马踢伤了霍尔的宾客。
它被霍尔命令给强制安乐死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伽扎会是怎么样的心境?纪禾难以想象。
明明在那之前,伽扎偶尔还会拥有除微笑之外的其他表情。
而那之后的他,则仿佛敛去了所有情绪。
纪禾也再没有在他脸上看见那天那近似于得意的、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
凭借着记忆中的印象,纪禾试探性地拨动密码转盘。
他尝试输入那匹马脖颈上的牌号。
错了很多次,因为毕竟时间实在太过久远了,那马牌上的数字,纪禾也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而已。
纪禾锲而不舍地一次次尝试着,内心深处,他相信那个马牌上的数字就是最终密码。
终于,咔嚓一声,锁开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回安渡区
重新得到笔记本后,即使白旭旭试图挽留,但纪禾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再去安德烈家落脚。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伽扎就派人“拜访”了安德烈家,虽然是以参加婚礼的名义,但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伽扎那边的人极力表现出了友好,但却三句不离纪禾,显然,他们的最终目的便是捉拿纪禾“归案”。
当安德烈告诉伽扎纪先生已经离开时,伽扎那边提出了带走白旭旭的要求。
“抱歉,请转告给我亲爱的区域主大人。”安德烈勾起唇角,抬手揽住白旭旭的肩,“我们甚至都还没有渡过我们的新婚之夜,而伽扎先生,甚至本人都未曾到场,却堂而皇之地跟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想,他是不是有点不尊重我,或者并没有把我当朋友呢?”
“先生,请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想邀请您的爱人跟我们进行一次谈话,您是知道的,那位大人向来忙碌。”约摸是顾忌到了安德烈的身份,对方的语气还算得上恭谦。
“告诉伽扎先生,他来的话,明天我会好好招待他。”这是安德烈留给伽扎手下的最后一句话。
无疑,纪禾是感谢安德烈的,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看出了安德烈的诚心。
“我希望你明面上还是持中立的态度。”这是纪禾向安德烈提出的建议。
“当然。”安德烈如是回复。
此刻的纪禾住在了一个不需要身份验证的小旅馆内,带着笔记本。
就在他躺在旅馆冰冷的床铺上,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稍作休息的时候,一条信息发来。
“我看见你了。——简”
看来得换住处了,纪禾翻身坐起,不禁有些头疼,他一度怀疑这些年自己的业务能力是不是已经下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