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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他都比不过薛明夜,就算穿上了同一件衣服,也只不过是在东施效颦。
于是回到房间里时,子夜来便赌气似的从应秋什么颜色都有的衣柜中挑了一件全黑的衣袍。既然注定不能沾薛明夜的光,那他也只得反其道而行之了。
三日后,延天宗迎来了新任宗主的上任仪式。
有关薛明夜继任宗主一事,延天宗上下无人不认同。只因白妙藏已六百年未曾露面了,长老们早就对此颇有微词,而薛明夜作为白妙藏的二徒弟,人品修为皆有目共睹,由他代替自家师尊来领导延天宗,那是再好不过了。
没有人怀疑他会不是一个好宗主。
“快点,我们要迟到了!”应秋一边焦急听着从远处传来的众弟子入场的喧哗,一边再次回头催促子夜来:“你弄完了没有?”
见他如此急切,子夜来这才不情不愿地自镜子前挪了起来。
目光落在那身突兀的黑衣上,应秋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子夜来,今天是师尊继任宗主的重要日子,你穿黑色会不会不太好?”
无声冷笑一下,子夜来毫不在意:“没关系,反正师尊不会说什么的。”
重活一世后他最大的收获便是看清了薛明夜,对那样一个无时不刻在费尽心机维持自己完美假面的人来说,当众对着徒弟发难是他绝对不可能做出来的事。
见他执意如此,应秋便也不管了:“那我们现在就快点过去吧。”
只是没想到,正当两人掩上了房门准备往举办仪式的清霄宫赶去时,君如故却莫名其妙前来了。
看到一袭黑衣的子夜来,青年面上也有短暂的不解,直盯着他望了片刻才开口问道:“子夜来,今日举办的是师尊正式继任宗主的仪式,你穿着夜行服要干什么?”
扑哧一声,应秋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就揶揄地看着颇为尴尬的子夜来。
被君如故这么一说,子夜来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师弟,我没有穿夜行服,这就是普通的黑衣,就同谢师伯一样。”
未曾想君如故却道:“方才我已提前去看过,谢师伯今日也穿了白衣服,你还是换一套吧。”
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上君如故探究的眼神,子夜来不得已只好转身回去,又胡乱换了身正常颜色的衣服出来,然后便与他们俩一同来到了清霄宫。
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中,前来参与仪式的弟子已站满了一片,各个都是满脸的兴奋难掩,而子夜来也远远地就望到了高台之上笑容温和的薛明夜。
他今日大约也是精心打扮过,那袭白衣好似平平无奇,其上的暗纹却如枝蔓般蜿蜒丛生,一看就知道这块布料价值不菲。至于他的面容则更是完美无缺,一双含笑凤眸扫过来,座下不少女弟子便都控制不住地悄悄红了脸。
而谢题虽然换了白衣,却依然像道沉默的影子一样立在那里,但就算是这样也有许多人盯着他直看,他只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为何,楚苍竟也站在一旁,发现子夜来正疑惑地看着自己后立刻就扬起笑脸。
见状,子夜来很快就将目光移开了。
待整个现场安静下来,伏灵长老才缓缓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向众人宣布继任仪式正式开始。
延天宗之内,代表着最高权力的便是那把镇宗权杖——云晖天杖。据悉,这把权杖是由第一任延天宗宗主请风界知名的铸师亲手锻造而成的,不仅象征着宗主身份,而且还隐藏有一道至今也无人能找到的咒诀。
而至于这道无上咒诀的用处是什么,流传至今早已没有谁知晓了,也有人觉得这只不过是谣传,关于它的猜测五花八门,众说纷纭,直到现在都难以下定论。
很快,就由诸位长老共同郑重请出封存已久的云晖天杖,薛明夜也已理好了衣冠,行过大礼,便神情凝重地将权杖捧在了手上。
至此,接过云晖天杖,就代表他正式成为了新一代的延天宗宗主。
在伏灵长老宣布薛明夜成功继任宗主后,台下顿时有些沸腾,可见这个结果确实是众望所归。
趁这个时候,子夜来假装不经意地瞥向了君如故,就看到师弟的眼神亦如同自己所想那般落在薛明夜身上,他便也自嘲似的笑了笑。
仪式结束时,子夜来正想离去,就被身后的楚苍叫住了。
“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同你说。”
当着君如故的面,楚苍微微一笑,伸手便拉过了子夜来的手臂。
子夜来也只得耐下性子问道:“什么事?”
一边走,楚苍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那日你在春津楼服下的酒里确实被添加了东西,虽说我还未能得知他们往里面加了什么,但此事好似与金鼎宫那群魔修一直在暗中进行的某项神秘计划有关。”
没有告诉他君如故查出来的结果,子夜来只做出颇感兴趣的样子来问道:“哦?什么计划,可与他们这些年的蛰伏有关吗?”
楚苍点点头:“弟子们探到自六百年前开始,这金鼎宫的宫主倪吞象便莫名其妙地销声匿迹了,虽说一整个金鼎宫仿佛也因此而逐渐淡出,但事实上他们其实都隐于暗处,由岩不玉带领着,在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
“一杯无甚稀奇的酒,便是这项任务的核心。”
听到这里,子夜来不禁蹙起了眉:“你的意思是,他们到处找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