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41页

      子夜来张了张嘴,他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份痛苦犹如附骨之疽,也像呼吸一样如影随形,将永远顽固地伴随着他,直到他的魂灵被焚身之火啃食干净。
    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谛心的语气有些怜悯:“你能苟活只是因为时候未到,再加上俱渺倾尽全力护了你一次,至少她还让你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了。但就如同我所言,她亦不能灭去这火焰,只能替你尽量拖延,等到这梦境开始瓦解崩裂,那便是你的灭亡之日。”
    说罢,他又笑了起来:“到此为止,净神,我会在所有事情彻底了结之后和你会面。”
    与此同时,那只庞大的火红色巨鸟亦从他身后飞出,翅羽扇出的飓风瞬间就摧毁了整座极乐梦墟。
    第143章
    碎石瓦砾纷纷扬扬砸落而下,青色狮猊体型也猛然变大,瞬间便弓着背护在了子夜来头上,与此同时,它亦拼命控制着被覆光的翅膀带起来的风,好让周围环境重新平静下来。
    直到火色巨鸟带着谛心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后,极乐梦墟的震动方才停止,然而整座陵墓已彻底被毁掉了,放眼望去,只见处处皆是废墟,真正的满目苍凉。
    子夜来怔了怔,最后终于还是苦笑了一下:“......罢了,反正这里面也没有孟氏之人的尸体了。”
    御风之兽垂下头,用鼻子轻轻蹭了蹭他,君如故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我们现在必须尽快去往地界,找到地界界主居住的中央之境,目前她是唯一一个能帮助我们的人了。”
    点点头,子夜来叹了口气:“如果薛明夜没死的话,说不定此刻已在与末劫无量商讨下一步计划了。”
    “走吧,我带你去。”青色狮猊说罢朝天吼了一声。
    当爬上御风之兽的背后,一阵仿佛要把整片天地都撕裂的飓风随即呼啸着卷起,子夜来顿时便觉看不清任何景象了,只得紧闭起双眼,尽量将身体贴在灵兽的背上。
    再度睁开眼时,他就已被御风之兽带着来到了半空中,云流不断往身旁四散而去。
    地界距离此处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趁这个机会,他刚好可以理清一下头绪。
    “师弟,如今知道这么多事情,我终于发现了这其中的联系。”子夜来道,“一千多年前孟氏一族的族长孟等香是第一个进入梦之缝隙的人,她在里面遇见了口吐人言的光团,这与我的经历完全一致,所以那个必然就是末劫无量。而后,孟等香被迷惑了道心堕为魔修,她又再次进入了世间海,看到了所谓世间不可发生之事,我猜她看见的大概便是那第九道天劫。”
    君如故道:“除此之外呢?你还有什么别的线索?”
    愣了一下,子夜来才恍惚发觉自己好像还是习惯性地选择不将事情完全说出,而是下意识地隐瞒一部分,从前是因为他忌惮薛明夜和君如故的关系,但现在已没有必要了。
    于是,他便道:“其实之前我独自一人进入境中之境的时候,在里面还遭遇了另外一件奇异之事。”
    “我不知晓当时的自己是否在做梦,但我看到了御风之兽,他在那个虚幻的空间里开口与我说话,并且引着我去见了那个奇怪的人。”
    他深呼吸了一下:“那个人......长着一张和我完全一样的脸。御风之兽告诉我那是它原来的主人,也就是风界界主,他因为受伤而沉睡了,可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和那个人有什么联系。”
    闻言,君如故沉吟片刻:“既然那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再结合楚苍和水界界主的话来看,你应该就是风界界主无疑了。你是魂魄转世的话,或者你所见的‘人’便是风界界主的身体。让我问问看御风之兽,它或许能告诉我些什么。”
    眼前一亮,子夜来这才想到君如故如今附身在御风之兽身上,大概也能与它的神识顺利交流了。
    又过了一阵子,君如故才开口道:“果然和我猜得一样,御风之兽告诉我,风界界主被末劫无量重伤后便陷入了沉眠,他的魂魄重新转世,但身躯却依然被封印在轮回之地,等待着自己的神魂归位。”
    听到这话,子夜来着实愣住了。
    君如故继续道:“御风之兽还说,轮回之地就藏在世间海最深处,第九道天劫就在它的下方。若你想让自己归位的话,就必须去到那里唤醒身躯。”
    子夜来脑子乱糟糟的,另一个疑问随即脱口而出:“那......那还有人面树呢?为什么在风界界主的胸口处会莫名其妙长出一棵树来?”
    “御风之兽说它告诉过你了,那棵树是业缘之树。”君如故道,“太具体的事情它也不知道,但它说,从净神心里长出来的业缘之树可稳定世间海,能阻止被封印在里面的最后一道天劫降落世间。因此末劫无量之所以要师尊帮忙杀害修士并投入世间海,大概也是为了加剧世间海失衡,从而使得自己能更快脱身,等你归位之后,或许就可以弄清楚这些事情了。”
    听罢,子夜来久久无言。
    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就是那风界界主的转世,这比接受他是孟氏一族之人还要困难。
    更何况,如果他就是风界界主,那等待着他的便是更为重大的职责,和杀了薛明夜报仇雪恨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这份责任就这样突然间砸到身上,压得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