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页
说罢,对方又往他的房间里瞄了一圈,看着漆黑的房间除了一个破旧的衣柜,和一张被垫起一条腿的木床,眼神里的鄙夷又深了一层。
“你桃花姐出嫁,按理来说都是要添箱的。但是你爹娘不在了,你身子骨儿又弱,估计你也拿不出啥好东西来,就不用你破费了。”
对方瞥了眼谢观澜,见他依旧如从前一般三脚下去跺不出个屁来,又自顾自的说道:“明年开春儿还得帮你耕种那四亩地,这种子钱啥都没着落。你有空也别贪玩,上山多找点儿东西换了钱,我也好帮你买种子种上。你呀,这身子啥时候能像明峰一样壮实,大伯也就不用□□这份儿心了。”
谢观澜听他唠叨许久,表面虽没什么反应,可是心里却早已经泛起了冷笑。
抬眸看着门口那个神色不耐的中年人,谢观澜开口说道:“感谢大伯帮我操持,如今我也长大了,要不明年就不劳动大伯操、。我这份心了,那四亩地我自己种就行了。”
谢观澜的话音落下,谢大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嘴角含笑的少年,谢大伯只觉得异常的刺眼。
“你说什么?你要把地要回去?!”
闻言,谢观澜点头。
“劳动大伯和大伯娘一家这么多年我心里实在是觉得愧疚,如今我也长大了,我爹娘留给我的四亩地就不劳动大伯和大伯娘了。”
谢观澜将最后一句话说的极重,谢老大并非是个傻子,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
只是他心里不管多么的不舍得那四亩地,可是对于谢观澜的话,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一张脸憋得红了又黑,黑了又青,都快赶得上川剧的变脸大师了。
谢老大心里憋闷异常,抬手哆哆嗦嗦指了谢观澜几许,开口骂道:“你自己种正好,不识好歹的东西,老子还不稀罕帮你操这份儿心呢!”说罢,谢大伯气哼哼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谢大伯离去背影,谢观澜冷笑一声将门板重新合上,裹紧身上的棉衣躺进了冰窖一般的被窝里。
……
原身的父母一共有兄妹四人,他父亲是老二爹不疼,娘不爱。跟原身的娘亲成了亲之后,只分得了四亩田,一口破铁锅和两只豁口的碗被扫地出了门。就连现在谢观澜栖身的三间小破屋,还是他爹娘拼死拼活,没日没夜的干出来的。
后来,原身爹娘去世后,他大伯就开始惦记原身手里的四亩田地。而原本的谢观澜体弱多病,加之父母去世对他的打击巨大,根本无力耕种那四亩田地,只得交由大伯代种。
哪知,谢大伯接手之后只说收成差,四亩良田一年只给谢观澜四袋儿红薯的出息。而谢观澜性子懦弱,明知道大伯只是敷衍他,也从来不敢吭声。平日里全凭自己上山采药和邻里的接济下度日。
谢观澜接收到原身的记忆时,整个人肺管子都要气炸了。本想找机会跟谢大伯把地要回来,没想到对方自己竟然送上了门。
要回田地的谢观澜心满意足的进入梦乡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等谢观澜往走到院中,发现地上的积雪已经有小腿那么深……
不过,柴房柴火已经没了,便是积雪到膝盖今天也得上山了。
草草的弄了些东西吃,谢观澜用棉布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便背着背篓拿着砍刀一路往山上走去。
皑皑的白雪几乎覆盖了整个后山,目及之处皆是一片银白之色。谢观澜喘着粗气站在山脚下抬头看了眼头顶那座巍峨的青峰山,咬了咬牙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往半山腰处爬去。
山下林子里的枯木树枝大都被已经被村里的村民已经捡走了,便是没捡的也都被大雪压在了下面,想要柴火只能继续往上走。
谢观澜憋着一口气爬到了半山腰,倚着一颗红松一边喘气,一边眺望远处的风景。
等缓了一会儿之后,谢观澜这才开始收拾树下的枯木枝。因为刚刚下过雪,树枝上稍微有些潮湿,不过这些都小问题,待背回去等天气好的时候在太阳底下晒一晒就没事了。
一般爬到半山腰捡柴的人并不多,没过一会儿谢观澜便捡了一堆。就在谢观澜发愁该怎么把这堆柴火弄回去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叫声从密林深处传出。
那声音极其微弱,听上去就像是刚出生的小狗幼崽一般。刚开始谢观澜以为自己听岔了,而后那叫声又清晰的传了过来。
这种密林最容易出野兽,谢观澜起初有些担心不敢靠前。然而那叫声凄婉哀怨,听得谢观澜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犹豫片刻,这才鼓起勇气握着柴刀往声音传来处走过去。
往树林里莫约走了两百米左右,谢观澜在一棵巨松的树根处发现了那个还在不停仰头惨嚎的‘小奶狗’。
谢观澜蹲在地上看了下,发现被捕兽夹夹住的好像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狐狸。看到有人过来,立刻惊叫着想要往旁边爬去,奈何右腿被捕兽夹夹住,怎么挣扎都动弹不了。
谢观澜看小狐狸周围已经被扒拉了的到处都是土,而且腿上的血迹都几近干涸,显然被被困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谢观澜本想帮它掰开捕兽夹,然而那狐狸却戒心十足。见谢观澜伸手过来,立刻皱起鼻子露出一口小奶牙做出攻击的姿势。
谢观澜见状,不敢再轻易动手。仔细看了下那只那小狐狸,发现它长的十分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