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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内情,后来她长大些想起乳母,派人寻找时才知道,乳母一家被贬为奴,流放边关了。
顾弦思从西岐回京之后,还曾派人打听过何氏一家的下落,却是杳无音信,不想那竹轩馆的箫泽,竟会是何氏的儿子,她的奶兄。
“走,去竹轩馆!”
顾弦思毫不犹豫的起身说道,她要去问问清楚,乳母如今是否安康,更想知道,当年她母后难产而亡是否另有隐情。
毕竟以她父皇的性子,单单是伺候不周被牵连,不至于将乳母全家流放,其中怕是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竹轩馆依旧是门庭若市,甚至在顾弦思来过之后,名声更加出众,毕竟京城里谁人不知琼辰长公主府里美人如云,连长公主都来竹轩馆,可见其中必有绝色。
门口迎客的还是那日接待顾弦思的老鸨,她一眼就认出了顾弦思,赶紧迎了上来,小心翼翼的赔笑。
花蔓示意她闭嘴,不要点破她们的身份,低声问道:“泽公子有空吗?我家小姐想见见他。”
老鸨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异,面前这位可是长公主殿下,她要见,哪有人敢说没空不让见的?
可这泽公子如今的情形——
“他有客人?”
顾弦思侧头看向老鸨,语气平淡而冰冷,吓得老鸨浑身一抖,连忙道:“没有没有,您里面请,奴这就去安排。”
依旧是最里面的潇潇居,可顾弦思等人进去之后,却不见箫泽,老鸨努力保持着笑脸,赔罪道:“殿下请稍等片刻,泽公子马上就到。”
这一马上,竟是叫顾弦思等了一刻钟,随着顾弦思的脸色深沉,老鸨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心中暗骂手下人动作太慢,若是惹恼了这位祖宗,他们这竹轩馆也不用开了!
就在顾弦思等的不耐烦,想叫人直接去找人的时候,箫泽终于出现了。
一日不见,他竟是比昨日在街上被人欺负时更加狼狈了。
一袭白衣遮掩不住他的狼狈,他应是刚刚匆匆洗了澡,发丝还在滴着水,单薄的衣衫挡不住寒气,冻的他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他努力的控制着不叫自己失了礼数,却难以抑制浑身的颤抖。
箫泽一进门便跪倒在地上,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恭恭敬敬的请安。
“怎么这般模样?”
顾弦思走到箫泽的身边,蹲下身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直面于她。
她认认真真的观察着箫泽的脸,想要从中找出乳母熟悉的影子,可乳母离宫时她还太小,早已经记不清乳母的面孔,只记得乳母长得极好,眼前这箫泽若是乳母的孩子,也确实该如此好看。
箫泽并不敢与顾弦思对视,也不敢躲闪,垂着眼眸任凭顾弦思打量,还守在一旁的老鸨赔笑道:“既然泽公子来了,奴就不打扰殿下的雅兴了,潇潇居里有暗房,殿下只管尽兴。”
说罢,她也不管箫泽听到这话之后浑身抖得更厉害,急忙退了出去。
呼,可算是叫这位祖宗满意了,至于箫泽会被如何对待,那都无所谓,不过就是个罪奴罢了,长公主若是喜欢,竹轩馆里要多少有多少,随便她玩!
“暗房是什么?”
顾弦思松开了箫泽,好奇的问道。
箫泽又是一抖,却不敢不答,再次俯首道:“暗房就在后面,公主若想——,奴,奴愿意伺候公主。”
他这话一出,顾弦思也明白了,那所谓的暗房,估计不是什么好地方,八成是用来折磨人的,才会叫箫泽这般惧怕。
顾弦思重新坐了下来,花蔓走到箫泽的身边,伸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推到顾弦思的对面,手上用力,叫他坐下。
箫泽不敢反抗,顺势坐了下来,却是咬紧了牙关,脸色更加惨白。
“诶,你身上有伤?”
花蔓看他不太对劲,赶紧开口问道。
箫泽勉强一笑,答道:“昨日奴私自出馆,犯了规矩,受了些责罚,无碍的。”
花蔓不满道:“碧渊这个没用的,叫他派人送你回来,就是怕你受罚,他的人倒好,当真看着你进门就不管了,真真是榆木脑袋。”
“既然有伤,你便随意些吧,不必如此拘着,”顾弦思知道了箫泽的身份,对他倒是多了几分耐心,“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你祖籍何处,父母以前是做什么的,家里又是因何获罪?”
箫泽没想到顾弦思会问他这些,楞了一会儿,去不敢不答:“奴家里本就是京城中人,娘亲曾在宫中伺候,爹爹做过侍卫。家中获罪之时,奴年纪尚小,知之不详,只依稀听说是伺候不周,才被发落的。”
“那你爹娘如今在哪里?”顾弦思继续问道。
箫泽面上露出一抹伤痛:“奴的爹娘染了时疫,已经故去多年了。”
碧渊查到箫泽的奴籍之时,上面只写了他的出身来历,却并未记载父母双亡之事,所以顾弦思抱有一丝幻想,说不定乳母如今还健在,可现在看来,果然是她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