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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之后还是无法平静,她下意识摸了摸右边脸颊,刚刚就是这面靠他很近,仍旧滚烫着。
暗暗深呼吸几下,叶奚瑶余光捕捉到那人在旁边坐下,随着门碰的一声合上,密闭的空间屏蔽外面的一切,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
心跳无法控制,害怕他听到,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地扭头看窗外。
过了几秒,旁边传来男人的平静低沉的声音:“车停在哪儿?”
叶奚瑶楞住,扭头轻“啊?”了声。
刚好对视上对方的眼睛,光线昏暗的车厢里,男人眉眼深邃,骨骼优越。
她一时看得呆了。
也压根忘记了自己的车还停在别处。
见叶奚瑶目光直勾勾的,梁佑齐困惑皱了下眉,“怎么了?”
叶奚瑶猛地惊醒过来,脑海中突然蹦出“美色误人”四个大字。
她连忙收回视线,摸了摸刘海,干笑两声:“没有没有。”
这时候她还是没想起来自己的车,满脑子都是:怎么办要找个什么理由掩盖这个尴尬的局面。
梁佑齐耐心等了一下,没见她说话,重复道:“你的车停哪儿了?”
这一次加了“你的”两个字,可能觉得这么补充她能听懂吧。
叶奚瑶的信号终于接上了梁佑齐的频道,缓慢眨了几下眼,同时心虚地吞了吞口水,报出了一个地址。
这之后的一路上,她都扭着头没JSG敢回过头看梁佑齐,更不敢和他说话。刚刚见面就连续几次社死,可想而知她的心情多么难以平静。
梁佑齐似乎不想讲话。
叶奚瑶从车窗玻璃偷偷地看,隐约投射出他低头看手机的画面。
满以为这会是一场美好的旅途,想不到会这样,叶奚瑶有些气馁,又找不到话题。
上次见面是在梁佑齐高考结束后的谢师宴上。
那之后便真正断联了。
将近八年,生活圈再无交轨,确实很难找到共同话题。但如果硬要挤也是能挤出一点的,但显然梁佑齐没那个意思,她也不敢随意试探。
可不说话又觉得浪费了这好不容易独处的时间。
梁佑齐早上学一年,和叶奚沉同届,十八岁以后叶奚沉进部队,退伍回来后去国外进修,接着接手家族企业,而梁佑齐也忙着兼顾事业和学业。
叶家和梁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两家父母关系很好,梁佑齐和叶奚沉是发小,梁佑齐大叶奚瑶四岁,项城人。
梁家富甲一方,梁佑齐父母家都出自高干,尤其曾祖父还是老一辈革命家,家里底子厚,家训也严明,梁家从上到下全都按照规矩办事,并没有因此逾越过分毫。
他高中是在S市上的,那三年都寄住在叶家。
那时候叶奚瑶念六年级,她上的贵族学校从三年级起就寄宿了,每周最期待周末回家遇到梁佑齐。
但也不是每次都能碰上他。
梁佑齐十六岁一举拿下棋王赛冠军,名声大噪,到处参加比赛,在学校的时间不多。
因为两家关系紧密,叶奚瑶从小就叫他“田田哥哥”,后来他来家里住也没改过口来。
每次听她这么叫,梁佑齐都会一脸无奈,叶奚沉则表情很欠的拍着手夸她,“叫得好。”梁佑齐白他一眼,忽悠她让叫“叶花生”,然后两人便相互调侃。
那是他们接触最频繁一段时光,也是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记得有一次叶奚瑶和同学看完电影回家。
那个晚上,家里没有别人,梁佑齐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垂着眼,坐姿懒散,衬衫前襟开着两颗,下摆松松垮垮散落在外面,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剥着一颗橘子。
因为低头的姿势,碎发挡着眼,拓下一片浅淡的阴影,脸上看不到表情,那被光线勾勒的侧颜疏离完美。
叶奚瑶挪不动脚,忘记了打算干什么,怔忪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看。
少年缓缓抬起眼帘,眸光浅淡,却又勾人心魄。
叶奚瑶有种想逃的冲动,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记得要叫人,喉咙口像被堵住,过了好半会儿才软声软气的叫“田田哥哥”。
梁佑齐停了动作,眯眼看了她几秒。
而后一笑,像是无奈又好气,“过来。”
她走了两步便不再动了,总觉得眼前的人散发着“危险”的信号,害得她心跳那么剧烈。
她低声的,很有些反骨道:“哥哥怎么不过来,让我过去。”
梁佑齐轻笑了声,“哥哥是长辈,哪有长辈过去的道理。”
叶奚瑶背着手,明知道后面的话有可能惹恼他,还是忍不住告诉他事实:“你要做我长辈的话,我得叫你叔叔,而不是哥哥。”
梁佑齐气乐了,倚着靠背笑声低沉,胸腔闷闷震荡着。止住了笑,他歪靠着身,手托下巴,好整以暇看她道:“小丫头,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
她忘了是怎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