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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衿连忙撇开他,离他远一点。
毕竟有件事不能忘记:虚弱的孔雀本质上也是一只不正经的孔雀。占人便宜这种事情打死都不会忘记做的。
“你……就不能悠着点?”思衿斟酌着措辞说。
他依稀仿佛记得,孔雀是娶过妻子的?娶过妻子的人还去妓馆,这一点思衿不能接受。
既没娶过妻也没去妓馆的凌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凌曲知道小和尚身上有一罐木蓝膏,这药膏性清冷,正好能够缓解他此刻体内的毒性反噬。
“你靠我近些,我就悠着点。”凌曲说。
思衿不动。
“怎么?”凌曲看着他。
思衿还是不动。
“你是不是……不干净了?”不知过了多久,思衿才犹豫地问。
师兄打小就教育过他,出家人不能碰不干不净的东西……和人。
凌曲听了,先是一怔,接着笑了。
“想什么呢。”
“我可干净了。”
说罢他再一次游过去,眼神幽幽,藏着深意:
“我等着你来弄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好骚啊小孔雀:)
凌曲: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老婆香香~
【作者茶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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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杏仁
凌凇办完杂事来西院,路过思衿的禅房,发现门窗开着,里面却毫无动静。
虽然已入夏,可山间的风阴冷,这样午憩是会感冒的。凌凇想着,脚步一转,走进屋内。
思衿的屋里没什么摆设,只有桌案上面放了两本书和一个盆栽,接下来就是靠里的床榻。
思衿平时睡觉没有拉帷幔的习惯,可今天不知为何,帷幔拉得死死的,以至于凌凇站在不远处朝里看,根本看不清思衿睡着与否。
只安静地站了一会,凌凇感觉思衿应该是睡熟了,不便打扰他,就替他阖上门,转身离开。
师兄前脚一走,思衿就赶紧从被子里探出头,大口地呼气。
好险。差点就被师兄发现了。
他直起身子,垂眸看着身旁昏睡不醒的凌曲,露出担忧的神色。
虽说思湛给的木蓝膏性冷,能够稍微替凌曲缓解发热的症状,但却不能完全根除他体内反噬的毒/性。因此他现在依旧处于危险之中。
可是就算把凌曲从师兄屋里移进自己的屋里,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毕竟自己不是大夫,不懂解毒。
等等,毒/性反噬?思衿只知道凌曲浑身上下都是毒,是条名副其实的“毒蛇”,毒蛇怎么会被自己的毒/性所反噬呢?
愈发不懂了。
正愁眉苦脸间,一只手忽然从他身后箍住他,将他揽进自己怀中,衾被落下,遮挡住两人的视线。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别吵。”凌曲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
思衿懵了:我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啊!
然而下一秒,他听见有人走进他的禅房,脚步之轻,不仔细分辨根本听不出来。
“主子——”杵济小心翼翼地喊。
喊完又上前了两步,带着试探的语气道:“我来给你送药了……”
杵济从进屋那一刻起就看见有人躺在床上,而且目测还不止一个。为了防止看到不该看的被凌曲杀人灭口,他选择背对着床榻,做个睁眼瞎:“主子你在哪里?我把药放在桌上,你如果见到一定要记得按时服用哦~”
说完他目不斜视,直挺挺地走了。
送药!思衿听后一个激灵。这么说孔雀现在有救了?
“人走了。”他小声提醒凌曲,想下床去拿药,却发现后者呼吸平稳,不像是醒着的样子。
刚才明明还说话来着,怎么又睡着了?思衿下意识用手背探他的额头,想看看他的低热有没有退,然而手还没碰到,凌曲的眼睛便率先一步睁开了。
“做什么。”凌曲问。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淡。
黑暗中思衿只得收手。既然人已经醒了,也没有再试探下去的必要。
岂料凌曲见他不答,又道:“接着做。”
接着做?
思衿只能在他的注视下伸手探他的额头。还热着,可见症状在凌曲睡觉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好转。
“大热天闷在这么厚重的被子里,凉快不到哪里去。”凌曲目光流转,语气幽幽,“更何况,你还压在我身上,我若这样都能将温度降下去,只能说明我死了。”
思衿赶紧下床。
他研究了一下杵济送来的药。这药装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罐头里,长得十分奇怪,既不是药丸,也不是粉末,像是一种明胶。刚才杵济说,这药是口服的,可是这种胶怎么口服?用热水融化吗?
思衿左看右看,自己禅房里没有热水,要想用水,得去前面的堂里自己烧。
好麻烦的样子。
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确定这药是不是需要用热水泡发。
谁知凌曲却没有回答的意思:“不要问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