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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怒吼,几人瞬间停住脚步。
    北冥闻急忙伸手,动作轻柔的将人背起。
    对那二人道:“你们先去。”
    反正他们坐的又不是同一艘船,分开行动也可。
    晏长安闻言,心内欢喜不已。
    轻轻扯住玉清风,低声道:“玉哥哥,我们走。”
    玉清风温和一笑,跟着晏长安行了另一条路。
    见人走远,北冥闻轻声道:“可会压到肚子?不若抱着你?”
    魏梓琪有些火大,低声骂道:“肚子!肚子!你心里只有这坏种!”
    “若是以前!你这孙子根本不会管老子累不累!”
    听这语气,北冥闻不怒反笑,边走边问道:
    “除了在榻上,我何时不管你累否?”
    魏梓琪面上一红,狠狠咬住这人肩头,隔着衣料印出两排齿痕。
    北冥闻也不挣扎,任凭他闹,更不敢像往日那般薅头发。
    魏梓琪要为他受苦,受大苦。
    他这性格要改,不可再让魏梓琪难受。
    垂眸笑了笑,忽而问道:“你说他是男是女?”
    魏梓琪闻言,终于消停了半晌,冷声道:
    “男女都是个坏的!随了你好不了!”
    北冥闻又是一笑,低声道:“若像了你,怎样都好。”
    侧头轻吻面颊,深紫的双眸映入魏梓琪的脸。
    “我家夫人哪都好,从头到脚。”
    突如其来的情话,惹的魏梓琪语塞。
    双颊忽而滚烫,鼎沸的人声也遮不住急促的心跳。
    思量半晌,颤声开口:“闭......闭嘴!”
    北冥闻走的很慢,他喜欢如今这般闲暇。
    可晏长安却行的很快,他期待同玉清风坐游船。
    湖岸旁灯火辉煌,今晚月圆,星辰灿烂。
    少年壮起胆气,一把握住玉清风的手。
    许是夜深,光影昏黄,这人未拒绝。
    二人坐上游船,一叶孤舟顺流而行。
    行至湖中央,忽见远处飘来花灯。
    初始零星几个,渐渐汇聚万千。
    少年摸着瘪瘪的钱袋,偷偷笑了笑。
    今夜不是七巧,无人放花灯。
    但他等不了那么久,便买了许多,又雇来店家为他点燃。
    灯火昏黄,照亮水面波涛,闪烁如万千星辰。
    玉清风怔怔望着,他很少下山,更未见过此景。
    流转星河入他眼,温润的面庞,挂着浅笑。
    少年眸间缱绻,低声问着:“你可喜欢?”
    玉清风未答,他望着花灯,晏长安望着他。
    花灯渐渐汇聚,将船只围住,斑驳光影温软心头。
    玉清风抬眸,正撞上少年的双眼。
    对视间,也不知为何,忽而红了眼眶。
    那双眸太过清澈,灯火中央是他的身影。
    心跳不断加速,撞的胸腔发痛。
    ‘只愿灯火长明,清风可安心。’
    脑中想起这一句,轻颤的长睫染上细碎星光。
    灯火怎会长明?
    湮灭之时,徒留一片黑暗。
    他怎会安心?
    几日之后,他便没了长安。
    北冥闻说错了一句话。
    天海三清虽生十二条路,但每一条皆通大路。
    不行大路,如何通主峰?
    情根忽长,心内钝痛,扎根越深越难拔出。
    那便不拔。
    抬眸望着少年,忽而靠近,吻上那抹薄唇。
    少年一时愣住,双眸大睁,心如擂鼓。
    耳畔传来喧嚣,缥缈不清。
    眼前是万千明灯,和一双紧闭的双眸。
    湖水泛起波澜,花灯似浮萍聚散,熄灭一盏又来一盏。
    耳畔传来低语:“若灯火长明,清风此生,不行大路。”
    晏长安不懂,只是将他抱住,辗转亲吻不舍离开。
    另一头的二人,也坐上了游船。
    魏梓琪拎起一只,放在手中晃了晃,灯火骤然熄灭。
    他玩心大起,刚要拎起另一只,北冥闻急忙阻止。
    “这是长安买的,让它们多亮一会儿。”
    魏梓琪皱了皱眉,难得听一次话。
    他问道:“长安真的心悦师兄?”
    北冥闻叹了口气,眺望远处拥吻的二人,低声说着:
    “许是两情相悦。”
    魏梓琪疑惑不解:“若真是这样,他们可一起走。”
    “这样虽对不起掌门,但两情相悦本就难得。”
    北冥闻望着他,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嗓音愈发低沉:
    “清风走不了。”
    魏梓琪问道:“为何?”
    北冥闻思量半晌,这才道:“他的魂印与我们不同。”
    “我们与青华莲是活契,他是死契。”
    “若离开超过三年,他便会丧命。”
    魏梓琪瞪大双眼,又道:“师兄从未提及!你怎会知?”
    北冥闻握了握拳:“你我临行之际,我同掌门聊过。”
    “他说那一战清风受了重伤,是破碎之前的青华莲,将他救回来的。”
    “从此他的命,已和门派存亡系在了一起。”
    “此事连清风也不知,掌门也未想过他会离开。”
    魏梓琪眼眶一红,颤声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可有解除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