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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始终掩着面,黑纱愈发滚烫,热的周身衣物皆湿透了。
    元思锦见状,还是开了口:“寻个近的可好?”
    阿蛮闻言,回过头忙道:“快了,就在前面。”
    他和蒲泽虽说长在南疆,但入楚中多年如今回来也觉难熬。
    尤其是蒲泽黑亮的皮毛日阳下倍感灼热,稍微靠近都好似身旁着起了一把火。
    众人闻言纷纷加快脚步,此处人多眼杂不好运转灵力。
    只要到了客栈,玉清风随意设个阵,房内便可得凉爽。
    又行了半晌,忽见前方热络非凡。
    林晚江闻声望去,人群中多了一顶轿子,四周围着轻纱幔帐。
    打眼便瞧见里头坐一姑娘,虽不见真容但凭轮廓也知定是个美人。
    耳畔传来喧嚣:“快让开,圣女来了!”
    话音刚落,刚还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间让开一条大路。
    路过行人纷纷止步,皆满脸好奇伸头观望。
    忽闻一人言:“听闻这新圣女,是赫连家的二小姐。”
    又一人接话:“赫连家?那不是生死......”
    话未说完,便被人捂住了嘴,惶恐触碰到晦气。
    阿蛮眸间一震,急忙扯住那人问道:“再说一遍!她为何人?”
    那人被吓了一跳,怒声道:“你小子不会自己看吗?”
    察觉身后北冥闻视线,阿蛮缓了口气,笑着道:“对不住了,好奇而已。”
    语必,松开那人抬眸打量轿中女子,谁知越看越心惊。
    他已认出,这姑娘是他二姐赫连柔。
    萧北忽然走上前,低声说道:“有法子了,如今不必寻少阁主,绑了她也成!”
    玉清风问道:“赫连家是生死阁的主人?”
    萧北点了点头,解释道:“赫连家共两儿一女,大公子早年病故,小公子便是少阁主。”
    几人正在交谈,又闻闲言碎语:“这赫连家也不知造了什么孽?”
    “大公子没了小公子跑了,只剩个二小姐还被皇室看上了。”
    又一人鄙夷道:“定是那赌坊造的孽,子孙皆不安生。”
    阿蛮闻言却不敢接话,紧攥的双拳骨节泛白,连眼眶都红了。
    蒲泽发出一声低吼,刚要上前却被阿蛮拍了拍脑袋。
    这些流言蜚语他小时便常听闻,但兄长身故时他尚年幼,其中是非也不清楚。
    父亲不许他提及此事,对外也不许他承认有兄长。
    轿中女子本不欲理会这些,忽听到一声豹吼,悄悄朝外观望。
    见阿蛮身影,忙喊道:“阿蛮,你怎会在这?”
    阿蛮眸间一震,急忙对北冥闻解释:“此女同阿蛮有些渊源,还望师尊容我去说句话。”
    北冥闻神色有异,未接话只点了点头。
    阿蛮见状急忙上前,低声问着:“二姐姐,此为何意?父亲未阻拦?”
    少年嗓音颤抖,眼眶越发湿红,紧攥的双拳轻颤。
    纱帐遮挡视线,阿蛮瞧不清赫连柔真容,却可看出她清减了。
    强行忍住抢人的冲动,又道:“二姐姐,你说话啊!”
    赫连柔未撩开纱帐,笑着安抚道:“别怪父亲,这并非他的错。”
    “这是姐姐的命,也是赫连家女儿的命。”
    姑娘嗓音哽咽,明明许久未见的胞弟就在眼前,却不能抱他一下。
    阿蛮忍住眼泪,又道:“可是......”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快些回去吧,父亲身子不爽利,见了你应会好很多。”
    语必却一直偷看阿蛮,因她知这一别此生不得相见。
    观之人群渐远,林晚江察觉异状,低声询问:“阿蛮,你怎地了?”
    阿蛮不语,忍住眼泪笑了笑:“无事,有些惋惜罢了。”
    林晚江低叹一声,只以为这女子是阿蛮的友人。
    来时的路上,萧北也讲过何为南疆圣女。
    南疆皇室每年都会挑选新的圣女,让她们入住圣宫。
    而被选中的圣女此生不得归家,还要摘掉姓氏为皇家孕育子嗣。
    只因南疆信奉神明,而圣女为神明的化身,同她们诞下子嗣称神迹。
    这是南疆的悲剧,却世代传承。
    北冥闻走到阿蛮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若不愿她入圣宫,抢回来便好。”
    阿蛮呼吸一沉,他知北冥闻误会了,竟把赫连柔当做了他的红颜知己。
    来不及解释,又听萧北道:“是个好法子,正好这时节南疆王室四处挑选圣女。”
    看向玉清风笑道:“那便委屈玉仙师,扮做女子去甄选。”
    “若成功混入皇室,先绑走赫连柔,再去生死阁换解药。”
    “至于解药到手之后吗......”
    话未说满,对着阿蛮暧昧一笑。
    心觉这小子风流的很,竟喜欢比自己大的。
    蒲泽对这话一知半解,却安抚般的蹭了蹭阿蛮的手背。
    他认识那姑娘,很小的时候便见过,若用人类的说法是阿蛮的胞姐。
    现在姐姐被带走了,阿蛮定会难过,他理应好生安慰的。
    玉清风闻此言,眸间有些无措,刚欲接话却听林晚江怒道:“萧公子,若你有此心,不如自己混进去。”
    “莫要折辱我师尊,男儿身为何要扮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