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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我身体康复差不多了,便开始考虑回城日期。
赶在立春之时,我们告别了宋晗星和戚玉他们,宁安远带着褚煦也回丘北了。
说实话,我挺舍不得宋晗星和褚煦他们的,此时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再见。
宋晗星比我还舍不得,两只眼睛哭的跟小兔子眼睛一样,红通通的,一直拽着我的袖子叮嘱我要回来看他。
我抱了抱宋晗星,在他耳边小声低语:“行啦,有空来景州玩。我请你吃最好糕点,去最好的花楼。”
宋晗星立马害臊地拍了下我后背,松手转身躲在戚玉身后,小脸红扑扑的。
同样的话跟褚煦说时,褚煦却温温柔柔地应了下来。
倒是一旁耳尖的宁安远听到后不行了,立马提高声音嚷道:“行了啊燕游,都要走了你别扯着阿褚了,花楼我请他去便是,你就不用了。”
这人说就说,还故意朝路时修看去。
结果等宁安远他们的马车走远,路时修就贴在我耳边问:“怎么?你要去花楼?”
我连连摇头:“怎么可能!”
我恶寒,关于花楼所有不好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没忍住抖了下身子。
开什么玩笑啊!
打死不会去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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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时,老头非要我跟他坐一辆马车,说我和路时修既然要谈对象就不能天天黏在一起,没个规矩。
我不服:“凭什么啊!我们之前都这样。”
跟老头坐一起,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点不好。
“你还好意思说!”老头指着我脑袋,恨恨道:“不成体统。”
“那怎么才成体统啊?”我虚心求教。
老头哼了声:“以前我和你娘亲那都是三媒六聘,正式成了亲才能住一间房,你再瞧瞧你,害不害臊。”
我摇摇头,不太懂害臊这玩意儿是什么。
不过我懂了三媒六聘,红妆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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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腿长我身上,我爹奈何不了我。
说不让我找路时修,我就是真找了也管不住。
可我突然想听我爹话了,安安分分坐在我爹旁边,没折腾半点,哪怕坐得腰背都酸疼,也没娇气地朝我爹诉苦,仿若个待嫁的黄花大闺女,把他老人家搞得还不习惯了。
后来我爹没忍住,问我怎么不吭声。
我说从今天起,您老就把我看成待嫁的黄花大闺女吧,我尽量学着害臊害臊。
我爹当即踹了我一脚,朝我摆手,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于是,我立马溜到另一辆马车上逍遥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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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马车停在燕府门口。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牌匾,明明也没离开多久,可总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管家伯伯年迈了。
再也不是当初背着我到处玩的管家伯伯了。
他佝偻着背,手里抓着几块方糖,像小时候般朝我招手,将糖放入我掌心,慈爱道:“小少爷回来了。”
我鼻尖一酸,轻轻回抱了他一下。
身后的大石比我还感慨,仿佛在外受尽了委屈好不容易归家的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也朝管家伯伯伸手。
管家伯伯揉揉大石脑袋,从兜里又掏出一把方糖放大石手心,笑眯眯地说:“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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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边正感受着重逢的喜悦呢。
老头特别煞风景地从背后来了句:“在大门口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不知为何,我觉得老头说话语气有点酸,估计心里羡慕着呢。
老头催我进去,我没动,转身朝路时修使了个眼色。
路时修立马会意,佯装要跟着我进门。
我胳膊一伸,给拦住了。
这时老头估计看出了点端倪,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想看看我又作什么妖。
于是,当着不少家仆的面,我故意提高声音道:“路时修你现在不能来我家了。”
路时修眉眼一挑,看似无辜地问:“为什么?”
我扭头看了眼老头,遗憾道:“我爹说了,我们这样不合规矩,人都是三媒六聘才能见面住一起的,我这什么都没有,平白让你占了便宜,不太好。”
“什么情况?少爷不是和路家公子一直不对付吗?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三媒六聘了?”
“是啊,难不成老爷在外有闺女了?”
“放屁,老爷和夫人感情那么好,估计夫人又怀了吧。”
……
众人说得愈发离谱,老头的脸愈发沉了,而我感觉我离家法伺候愈发近了。
啧啧啧,这些人比我还敢想。
趁着老头没发火前,我忙推了把路时修,佯装难舍难分:“你快回去吧。”
路时修不怎么会演戏,我反正看不出一点不舍,这人眼含笑意地点点头:“那好,我这就回去,改日便让我爹上门来提亲。”
我作娇羞状,把其他人看得眼含热泪,纷纷用幽怨的目光看向老头,仿佛老头才是犯了事的人。
老头负手背后也不辩解,气哼哼地进屋了。
于是,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我朝路时修眨了下眼,笑嘻嘻地同他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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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第一天,我成功地让家仆们都知道了自家公子要与对门的路家公子交好了。
还不是一般的好,是要三媒六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