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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小侯爷提醒,下官会多加留意的。”贺终朝回答说:“近来事忙,也没来得及问一句,不知道穆小侯爷的朋友可有好转?”
    穆凡尘特意隐下他们中有人出事这件事,主要是因为他现在并不信任贺终朝,也不知道贺终朝知道有疫病这件事会如何作为,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把他们这边的情况毫无保留的告诉他,难保会出现什么事情。
    只是穆凡尘那天去找洛潇潇贺终朝是在场的,只是穆凡尘当时并未点明是谁出了事情,可是他们其中有人病了这件事贺终朝是知道了,想来现在自己这么说,贺终朝应该也是猜到什么了。
    “多谢贺大人挂念,已经大好了。”贺终朝笑着指向谷城:“这不,病一好我就带他来谢谢您了,多谢您的那些药材,不然哪里好的这么快?”
    谷小少爷反应也快,立马明白了穆凡尘的意思,起身行礼:“多谢贺大人慷慨。”
    “哪里话。”贺终朝笑着回答说:“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既然话带到了,贺大人事忙,我们也就不叨扰了,今日来的急什么都没准备,待我们回去准备一下,再来拜祭尊夫人灵堂。”穆凡尘站起身说。
    “小侯爷有心了,下官在此多谢小侯爷了。”
    “贺大人言重了,应该的。”
    话说完了,穆凡尘和谷城二人没有久留,贺终朝将两人送出了门才往回走,却没去灵堂,而是去了书房,让下人找来了手底下的一个衙差问:“都办妥了?”
    “回大人的话。都办妥了。”那人回答说:“那些太严重的都已经处理了,昨夜山神祭后,各个地方都已经派人守着了,保证一个人也跑不出去。”
    贺终朝点点头,从身后的柜子里拿了一个瓷瓶出来说:“把这个下进客来客栈的井里,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是。”那人接过瓷瓶就离开了。
    贺终朝独立坐在书房里,拿出自己仔细放好的调任官函,宝贝似的左看右看,忍不住笑出声来,再有十日,再有十日,等接任的人到了,他就能回陵安了,都多少年了,他终于能摆脱这个鬼地方了,太好了,这真的太好了。
    穆凡尘和谷城一起往回走,渊明街上早就没了昨日过节的气氛,和平常并无二致,就是多了些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还有些议论声和咒骂声,穆凡尘留心听了,咒骂的说的都是昨夜安以夏跳城门的事,议论的都是夸贺终朝有情有义,穆凡尘这才明白了安以夏的死因,想着既然是昨夜的事情元满应该知道,就没再听下去,准备回去问问元满。
    洛潇潇抬着空了的药碗下来正巧碰见了他们,洛潇潇打了个招呼:“你们这么早去哪了?”
    “去找了贺终朝。”穆凡尘问洛潇潇说:“元满呢?在屋里吗?”
    “在呢。”洛潇潇点头:“还睡着呢,怎么了?”
    “找她问点事,你一起过来听一下吧。”
    “行,那我把碗放过去就过来哈。”说完就急忙把碗送后厨去了。
    穆凡尘和谷城上了楼来到元满房门前,敲了门,没人应,穆凡尘又抬手敲了几下:“元满!你在里面吗?元满?”还是没人应,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怕出了什么事,推开门直接闯了进去。
    “元满!你在吗?”找了一圈,看见了把脑袋塞进被子里,就留了两缕头发耷拉在外面的人,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被子:“元满,元满你别睡了,有点事要问你,元满?”
    还是没动静,不应该啊,都这么大动静了,还能睡得这么熟?穆凡尘心里没由来的慌了一下,谷城一把把盖在元满脸上的被子掀开,看到还喘着气呢,心落了地。
    可是梦中的元满双眉紧皱,出了满头的汗,发丝粘连在脸上,睡衣领子上浸了一圈汗,可见是被梦魇住了,正在想着要怎么叫醒她的穆凡尘,看见谷小少爷无比自然地伸出了手,一把捏住元满的鼻子顺便封住了口,穆凡尘震惊的抬头,看见谷小少爷神色当中隐隐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感,相信他手底下有分寸,也就默默的看着了。
    过了一会儿,谷小少爷见元满没有挣扎,立马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对,心里愧疚的不行,觉得自己这么做实在不对,怕把人真给捂死了急忙松手,刚松手,元满就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清眼前的人,坐在床边的穆凡尘明显感受到了元满那一瞬间浑身都绷紧了,是看清楚人之后才渐渐放松下来。
    元满看着谷小少爷还没来得及撤回的手,幽幽地问:“你做什么?”
    谷小少爷把手收回去,不自然的在裤子上蹭了蹭,老实巴巴的低头认错:“对不起。”
    元满:“................”道歉就道歉,你委屈个什么?
    穆凡尘及时解围:“元满,我们今天去找了贺终朝,他家摆起了灵堂,说是安以夏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元满没打算为难谷小少爷,把事情翻了篇,说:“这个事啊。”元满回来就睡了,还真忘了告诉他们了,她撑着床坐起来,打了一个呵欠:“你们先过去李博衍他们那边,等下一起听吧。”不然元满怕自己还要再讲一遍。
    穆凡尘和谷城依言出去,将门关好,让元满换衣服,等着洛潇潇上来了,和她一起围了面巾进了叶疏林和李博衍的房里,因为怕两人的病传染,两人的房间不透风的封了起来,日日在暖炉里放着药熏,整个屋子里热得不行,才一会儿几人身上就冒了汗,撒了药水的床幔每隔一步罩一层,里外外的罩了三层,里面外面的人互相看不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