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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宝看了一眼两个躺在一起的少年,然后静悄悄地退出东宫,将这方天地留给他们。
    床榻上,游玉岁听着霍西陵的心跳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黑暗与绝望,而是体验过人间的温暖后再失去它,这种感受才是最折磨人的。
    似乎所有的希望都破灭,曾经描绘过的明天再也没有了意义,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
    游玉岁伸出手一点点描绘着霍西陵的面容,在心里勾勒出霍西陵现在的模样。
    霍西陵瘦了许多,五官也变得更加棱角分明,眉目肯定还是和以前一样精致,漂亮得让他一眼就心动,让他恨不得立刻将人纳入他的羽翼之下。
    似乎冥冥之中,他对霍西陵只需要一眼就能心动。
    “西陵,等我们报完仇我们就离开皇宫好不好?”
    “我一定努力活过弱冠。”
    话音落下,游玉岁抱紧了霍西陵将自己的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而在另一边,正在宣德殿处理政务的游奉云听见霍西陵回来的消息大喜过望,立刻便要前往东宫。
    然而那前来报信的小太监道:“谢公拿出您亲自赏赐的金牌让霍小将军在宫中纵马,陛下这怎么处理?”
    “纵就纵了,不还有金牌吗?”游奉云回答道。
    话音落下,在场的人无不感到太子和霍将军的圣眷优渥,帝王车驾才能走的驰道和御道让霍西陵随意使用,现在更是连宫内纵马都不追究了。
    小太监想了想那些准备弹劾霍西陵因功骄纵的御史们,心里不由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陛下,除此以外,谢公在宫门晕倒了。”小太监轻声道。
    游奉云闻言眉头紧紧皱起,思索片刻后道:“先去看谢公,一会儿再去看太子。”
    太子昨夜意识已经清醒过来,现在有霍西陵在不会出任何问题,还是先去看看谢公如何了。
    谢意在皇宫门口晕倒之后便被皇宫的守卫们就近送到了一处宫殿中安置,然后请来太医为谢意诊治,等游奉云到的时候,谢意已经清醒过来了。
    “谢公身体可有恙?”游奉云走进室内开口向谢意问道。
    只见谢意摆了摆手道:“老毛病了。”
    一旁的太医则是道:“谢公是连日操劳过度,这才晕了过去,好好调养休息就行了。”
    游奉云点了点头道:“谢公好生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进宫。”
    只见谢意看了游奉云一眼道:“今日霍将军在宫内纵马一事,臣一力承担,还请陛下不要责怪他人。”
    游奉云却是道:“无妨,当初赐谢公金牌本就是为了这些事。”
    谢意闻言松了一口气,而游奉云则是在看完谢意之后转道就去东宫看游玉岁了。
    游奉云估摸着时间自觉来的十分是时候,给足了两个小孩说悄悄话的时间,甚至还让东宫的宫人不要发出声音,让他们不要打扰到太子。
    然而游奉云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了游玉岁的那一句“离开皇宫”和“努力活过弱冠”,一时之间游奉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旁的安海看着站在门口却不准备进去的游奉云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您不进去吗?”
    游奉云看了一眼面前的房门随后转身道:“不必了。”
    说完,游奉云便带着安海离开了,东宫的宫人们见此不由奇怪,陛下怎么连门都没有进去就走了。
    这个时候,端着药的崔宴走了出来,福宝公公连忙向崔宴道:“崔太医,刚才陛下来了但却没有进门,您说要不要告诉殿下啊。”
    崔宴看了眼大门的方向后道:“不必了。”
    不管陛下是来做什么的,崔宴都不想用这件事打扰到两个极其需要休息的病人。
    而游奉云从东宫出来后,他只带着安海一个人走到了太液池,然后向安海问道:“你说,这皇宫就这么让人难受吗?”
    游奉云对于皇宫没有爱恨,这里不过是他施展权术的场所,如果他不在皇宫,那么他就在战场,除了这两个地方他别无去处。
    安海闻言不由陪笑,心道,这是能说的吗?
    “奴才能够陪着陛下,怎么会难受呢。”安海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配着他那张圆乎乎的脸倒显露出了几分滑稽。
    游奉云见此不由露出了笑意道:“你这奴才真是讨打。”
    就在这个时候,游奉云敏锐地听见假山后面树枝断裂的声音,神色立刻一变厉声呵斥道:“是谁?给朕滚出来!”
    话音落下,身穿鹅黄宫装怀着身孕的冯若雨一个人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
    “你怎么在这儿?”游奉云眉头皱起,给了一个眼神让安海将人扶起来。
    “臣妾之前便在这里赏景,听到脚步声怕独自一人惹了事端才躲了起来。”冯若雨忍不住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她好不容易躲了那些烦人的嬷嬷出来透口气,没想到转头就撞上了皇帝。
    游奉云看着这个对他并没有爱意的女人道:“朕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
    “是。”冯若雨不敢撒谎。
    游奉云挑了挑眉问道:“那你觉得皇宫让人难受吗?”
    冯若雨的气息不由一滞,最后她抬起头道:“庄子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陛下,皇宫难受与否是看那个人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