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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常连珠炮似的话音,然而事实上远帆却一个字都没听见。
“丁玲,”她轻声打断,平淡地笑了笑,“我耳朵出了点小问题,听不到声音。”
丁玲声音顿住,倏然睁大了眼,紧接着眼眶便红了,“怎么……怎么会听不见呢?”她想到什么,忽地看向许军,一副横眉冷立的样子,接连说了很长一段话。
远帆猜到她能对许军说的,多半是埋怨,看此时许军的表情亦能印证这一点,他微垂着眼眸,敛住其中情绪,下颌收紧,整个人沉默极了。
然而在丁玲看来,男人脸上压根没什么表情,更别提她想看到的愧疚。
远帆有些看不下去,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捏了捏。
丁玲止住话音朝她看过来,见远帆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语气却是认真的,她说,“你再骂他我就生气了。”
丁玲气滞,憋屈地抿了抿嘴,她侧目翻了个白眼,却没再说什么。
远帆笑了笑,视线下移至她小腹处说,“注意胎教。”
丁玲:“……”
因还要上班,所以丁玲没有久留,临走前仍没忍住对许军一顿数落,而许军低眉顺目,一副完全没脾气的样子,远帆“啧”一声,几分不满地看向丁玲说,“行了,你别再说他了。”
丁玲翻着白眼撂下几个字,这回远帆通过口型看得清清楚楚,她说,“护犊子。”
医生在丁玲进来后就离开了,此时尚算宽敞的单人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许军站在床边,垂眸若有所思。
远帆怕他被丁玲的话影响,伸出手勾了勾他垂在身侧的小指,男人随即看过来,同时坐到她身边,目光沉沉看向她。
远帆默了默,轻声问,“傻愣什么呢?”
许军刚要张嘴,想起她现在听不见,从口袋掏出手机拨弄几下,然而手机已经摔坏完全开不了机,他皱眉,几分恼火地把手机丢在一旁。
远帆明白他想用手机打字,可是没办法,她的手机更惨,坠楼的时候飞了出去,摔了个粉身碎骨。
许军叹了口气,面对着她,说话时唇尽量缓慢开合,但这次任凭远帆怎么使劲地盯着,也愣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她泄气地耸了耸肩,“你还是去找个纸笔吧。”
许军没再说话,却突然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出了病房,远帆下意识勾住许军的脖颈,看向男人格外坚毅的侧脸,心念一动,凑过去亲了一下。
男人身体有一瞬的僵硬,侧眸睨她一眼,警告意味明显,远帆轻声笑,头靠在他颈窝处。
丝毫没有问他去哪儿的念头。
任凭他带她去哪儿。
***
许军带远帆去挂了耳科,一番检查后,确诊突发性耳聋,但好在诊视及时,若积极配合治疗,保持良好心态的话,是有极大可能在短期内痊愈的。
只是医生无法论断这“短期”究竟能有多短,毕竟之前也有突发性耳聋演变成永久性耳聋的先例。
当天远帆便转到耳科,然而病房现在只有三人间,且同室的另两位病号都是男的,显然这条件不比先前住的病房。
对此远帆倒没多余的意见,只是许军多少有些不满意,毕竟光洗澡这一项就很不方便。
这样不方便的日子持续了两天,远帆发现耳朵的治疗内容很是固定,每天上午针灸,再就是按时吃药。
如此看来好像也没必要一直住在医院里,好像只在做治疗的时候按时过来就可以了。
远帆把这个想法写在纸上让许军去问医生,得到肯定答复后,两人即刻离开医院。
他们没有立即返回住处,许军先带着远帆去买了两部手机,某高端品牌的最新款,接着又去营业厅补办电话卡。做完这些时候还早,两人顺路去了菜市场,买了些肉和菜。
一回到家许军就催着远帆去床上躺着,远帆嘴上答应,可躺着也是闲不住,她一会儿一条微信问东问西,许军不得不一边切菜炒菜,一边抽空回复。
远帆躺在床上,卧室的门开着,虽然她听不见,却想象得出厨房里此刻的声音——
沾了水的蔬菜下锅“刺啦”一声响,铲子在锅里翻炒节奏有序,油烟机不甚明显的轰鸣……
是极具烟火气息的声音和味道。
而在这声音和味道的包裹下,有她,和她爱的人……
***
晚上两人分别洗完澡后早早躺在床上,许军在手机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