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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费力做完这一切,他才气喘吁吁坐在石头上休息。
深秋的夜晚有些冷,他抚了抚穿上衣袍后,没有特别明显的腹部,一边照看着煎药的火,一边摸了摸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将脸搭在膝盖没多久都能迷糊到睡着,几次差点睡着,他都强迫自己清醒,直到药味煎出,闻到药味他才清醒不少。
熬药的功夫,他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这次熬药这么费劲,幸好这一次后,就不需要熬药喝,身体也不会出现其他症状,也不用找理由过来这边单独熬药了。
药熬了差不多半时辰,天色已经完全黑尽,有月光的照射,能见度还行。袁柳臻熟练地把煎好的药倒入药碗中,没等晾凉就小心地喝了一口,以此来压制身上难受的感觉。滚烫的药进入喉咙,腹部暖和不少,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喝第二口,就听到了柳诗卿的声音。
“臻哥,你在喝什么?”柳诗卿一直跟着袁柳臻到河边,看着袁柳臻清洗罐子和碗,看着袁柳臻煎药,这药的气味有些熟悉,他一直想不起来是什么药味,因为不知道袁柳臻要做什么,他便一直待在隐蔽处,看着袁柳臻叹息且费力的模样很是疑惑。他几次想找机会去询问袁柳臻在做什么?为什么偷偷跑到这里煎药,可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便一直没有出去,直到袁柳臻煎的药完全煎好,袁柳臻喝下药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这煎药的时间,药的气味还有药完全煎好后喝药的方式,不是他娘怀他家阿弟时候的模样吗?他不敢想,怕自己想错了,他慌忙走向袁柳臻。袁柳臻似乎一点也没发现他,直到他出声,袁柳臻才回过头来看他,完全被吓一跳的模样,手中装满药的碗瞬间落到了石头上,发出“啪”的一声。
袁柳臻听到柳诗卿的声音,看到柳诗卿时就吓了一跳,本就虚弱的身体又受到柳诗卿惊吓,碗从手中掉落发出“啪”的声音,他震惊地看向柳诗卿。被柳诗卿发现了吗?他看向柳诗卿,想从柳诗卿脸上看到柳诗卿是发现他在喝药还是发现了他在喝安胎药?
柳诗卿看向袁柳臻许久,再次问了句,“臻哥,你在喝什么?你怎么能喝这种药?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袁柳臻听柳诗卿这样说就知道柳诗卿已经有所怀疑他在喝安胎药,他长出一口气,他知道袁家人迟早要知道自己哥儿的身份还有他怀孕的事实,现在纸包住烛火,借由柳诗卿的口跟袁家人说他是哥儿这件事情也好,想到这里,他强迫使自己镇定,捡起落在石头上未破碎的碗,又倒了一碗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药说:“我知道我在喝什么药,身体不适自然要喝药,等药喝完了回去我跟你说,本来想以后跟你解释,既然现在已经无法隐瞒,跟你提前说也无妨。”
柳诗卿因为袁柳臻的话,心中瞬间变冷,脸色变得很难看,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是他娘喝的用来安胎的药,袁柳臻怎么会喝?袁柳臻不解释,还承认,这不可能,可是袁柳臻没有明确的解释足以说明了一切,他想到午后在书房看到的那些画,想到那句诗,想到袁柳臻和陶傅的确可能发、生、、关系,想到今日袁柳臻在庭院中昏昏欲睡,一路走来虚弱无力的不正常。他不想承认,他不承认。
“药喝完了,回去跟你说。”袁柳臻见柳诗卿已经被吓到脸色惨白,他淡定的一口一口喝着药,直到药喝完,他才对一直盯着他的柳诗卿说:“回去吧,知道你不相信,回去给你看证据。”
袁柳臻说完就顺着来时的路走去,柳诗卿见袁柳臻离开,拖着完全冰冷的身体跟了上去。
陶傅跟着柳诗卿和袁柳臻去了他之前住的洞穴,见袁柳臻异常的行为,他也好奇袁柳臻要做什么,所以跟柳诗卿一样悄无声息躲在暗处,直到袁柳臻在河边煎药,看到袁柳臻虚弱无力的身体,他以为袁柳臻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生病了,想要出去询问,但又想知道袁柳臻为什么这么做,也想知道柳诗卿为什么跟着袁柳臻就一直没出去。
直到袁柳臻煎好药,他闻到药的气味,感觉在明德药铺闻过,但他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闻过这种药,直到柳诗卿冲出去质问袁柳臻,两人之间模棱两可的话让他更加疑惑。他看着袁柳臻和柳诗卿离开才跑过去查看煎药的罐子,当他看到罐子里的药,还有包药纸张在月光照射下留下的那抹红色,他瞬间猜到了这是什么药,可是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袁柳臻怎么会喝这种药?难道以前每次袁柳臻独自在家中研究新的小食都是在喝药?
从什么时候袁柳臻要开始独自一人研究新小食的?
他瞬间想到几个月之前的疑惑,想到当时觉得袁柳臻一定要留出一天时间独自研究小食的疑惑,想到开始时候在山上袁柳臻不愿意和他一起睡的时候,又想到总是梦到那处洞穴的梦境。
他根本不敢往这方面想,如果袁柳臻喝的药真的是他想的那种药的话,是不是说那时候他几次想问袁柳臻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发生了。如果那夜喝酒后,在洞穴中他们之间真的有了关系,一个月后袁柳臻突然身体不适,后面袁柳臻非要留时间独自在院子里研究新小食,其实是因为喝药的缘故也说得通。想到这里,他立马跟上了已经远去的袁柳臻和柳诗卿的身影。
袁柳臻回到院子后,坐在白日他坐的地方,柳诗卿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