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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玳愣住了,不是鱼?那是什么?
    沈漱流又扯了一条小细藤,绑上诱饵,“来,我教你钓它上来。”
    “嗯。”
    鱼饵被重新放入水中,没一会儿,两人的饵都有东西咬了钩,但玳却感觉和上次的力道完全不一样,这次的要大得多。
    难道是更大的鱼?是黑背鱼?
    玳一下子把线扯出来,一个没注意,手指就被夹了一下,他定睛一看,却傻眼,青壳利器,张牙舞爪,鱼不像鱼,虫不像虫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沈漱流线上的还是细长的小银鱼,偏头一看,玳已经钓上来他想要的大家伙。
    沈漱流心疼地看了看他的手指,还好,没破皮,再久一会儿红印子都可以消了。
    沈漱流亲昵地蹭蹭他的头,解释道:“这是虾,味道很鲜美,待会回家做了给你吃吃看喜不喜欢,这两天溪水大,虾只有这时候才有。”
    玳点了点头,被沈漱流说得都有点馋了。
    虽然看着那青色的怪家伙不像能吃的样子,但是沈漱流说得肯定没错,肯定也好吃。
    玳下意识舔了舔嘴唇,那抹淡色都洇上了一层水光,看得沈漱流心动。
    或许有的人相处久了就会厌烦,但沈漱流只觉得他家阿玳相处久了就更是诱人,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像是在撩拨他。
    沈漱流想尝上一尝那抹颜色,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一阵细微的悉索声。
    虽然听起来是很像野兽发出来的,但是——他嗅到了一丝陌生兽人的气味。
    不是部落里的人。
    沈漱流目光一凛,慢慢站起来的同时尖利的狼爪早已弹出,蓄势待发了。
    玳注意到他的动作,也高度警惕起来,放下手里的线,随他的目光看向那处。
    那里无风,灌木丛也一动不动,风平浪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一样。
    但玳也敏感地察觉到什么,手掌化成了坚硬锐利的熊爪。
    或许觉得僵持也没有意义,或许是破罐子破摔,那兽人慢慢从灌木丛里走出来。
    但那兽人一看就很强。
    他气势逼人,身材十分高大健硕,皮肤是巧克力一样的深色,上面纵横着大大小小新鲜的伤痕,一看就是不久才被兽爪抓伤的。
    就是不知道是兽人的兽爪,还是野兽的利爪。
    根据远古兽人的社会法则,沈漱流猜测他可能是部落里权利交替的失败者,或者是部落迁徙不幸的落单者之类。
    但是前者的可能明显更大一些,沈漱流在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
    来者不善。
    看着蓄势待发的两人,那兽人却嘴角噙着笑,看着很友好的样子:“我只是肚子饿了,恰好看见你们好像在抓食物……这银色的多骨兽可以吃吗?我听说多骨兽吃起来都很苦,还会让人生病……”
    他边说,边慢慢走近,温和文雅侃侃而谈的样子,就好像他是两人相识已久的老朋友。
    他慢慢走到兽人之间的安全范围,就自觉停了下来,笑吟吟地说:“我真的只是恰好路过……”
    话音未落,变故突生。
    那兽人忽然猛一加速,手掌化为兽爪,锐利的爪尖箭矢一样飞出直逼沈漱流的脑门。
    沈漱流心道果然,却半点不慌,直接两爪接住,再一个顺势四两拨千斤,把他给狠狠甩开,不让他有偷袭玳的机会。
    声东击西?
    沈漱流心里冷笑,果然阴险狡猾,不是什么善茬。
    那兽人一击不中,却半点不恼,看着沈漱流反而斗志昂扬,瞥了眼玳,又目光挑衅地看着他,透着势在必得的狂妄:“你伴侣?不如你扔了他,跟我如何?我肯定比他强啊……”
    第39章 小熊崽子,光说不做
    沈漱流半点不受他的激将法,面上冷然,心里计算着找准角度和时机,刚想出手,旁边的阿玳却比他更快。
    用他教的技巧,招招凌厉,每一爪都奔着那兽人的致命之处,却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沈漱流沉了神色,立马上去和玳围攻他。
    沈漱流和玳都不是什么弱茬,一对一都和那兽人势均力敌,明明棘手得很,他却像什么狂热分子,身上的伤痕越多,却越打越兴奋,眼中甚至开始变红,有了嗜血征兆。
    沈漱流心下一凛,趁机一个用力把他狠狠踢出去,力道之大,甚至让那兽人摔断了一棵巨木。
    那兽人吐出一口血,眼中狂热不减反而更甚,连嘴角的血都来不及抹,盯着他一声轻笑,就变成兽形跑了,速度之快,转眼就消失在了森林里。
    玳本来想追,沈漱流却不让。
    这家伙就是个好战恐.怖分子,谁知道他有没有后手和援兵,这样追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玳也知道,但他就是气不过。
    现在危险过了,玳就开始秋后算账了,他气愤地看着沈漱流,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他刚刚让你扔了我,你为什么不反驳他?”
    沈漱流忽然被问住了一样,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玳更气了,上去狠狠踢了他一脚:“你自己过吧!”
    沈漱流一下子破了功,被踢了反而还哈哈大笑,玳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也忍不住跟着他笑,反应过来后还是嘴硬凶巴巴地骂他:“笑笑笑,笑什么笑!问你话呢!”
    沈漱流还是笑不停,伸手抱住他,在他颈边蹭了蹭,又亲了亲,笑声低沉:“阿玳在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