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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神情从容又平静。
从山上下来,快行至山底时,陆梵安突然道:“我想见一见我大哥,虽然当初是我无心之过,可对他,我还是有愧。”
“那过几日我们一同去。”容市隐看了他一眼柔声道。
陆梵安回望向他,狡黠道:“那为表感激之情,我带你去醉花阁吃酒吧。”
“……”容市隐沉默了,过了半晌才道,“我还没问过你,那年,我们从絮南回京后,你前脚才在我家撩拨过我,怎的后脚就跑去了青楼?”
“什么?”陆梵安似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容市隐所言何事,过了半天才诧异道,“这都过去五六年的事儿了,你怎的还记得?还有,你是如何知晓我去青楼的?”
“巧合。”容市隐站定在了原地,回答的敷衍,可对于自己的问题却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眼巴巴的看着陆梵安,“你为什么去青楼?”
陆梵安笑笑,朝他勾了勾手,待人不情不愿的将脑袋凑到了跟前,侧头一口咬上了容市隐的脖子,然后才轻声道:“当然是学习怎么将你收入囊中。”
容市隐想起当时陆梵安生涩大胆的动作以及那碗被下了药的甜粥。唇角的笑意扩大,原来从一开始,便都是为他。
……
又是一年江南春,如丝细雨烟煴黛瓦白墙,李花代了桃花,在青石板铺成的街巷里,洒下满地诗意与柔情。
桃飘李飞的季节,在细雨中撑着油纸伞独行的男子,却捧着一盆和这个季节并不相适宜的百合,慢慢出了城。
……
容市隐看着陆梵安让胡忠送来的信,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笑。
他们刚来絮南时,就买了城外山腰上的庄子。但后来因着要照顾酒楼生意,为免来回奔波,又在城中购置了宅子。
所以平日里也鲜少再去庄子里住,但陆梵安今日却突然留信让他前去。
容市隐当然知道缘由,因为今日是他的生辰。心里有着止不住的雀跃,不知那人会给他怎样的惊喜。
……
春日的夜晚还带着几丝凉意,容市隐刚进院里,心脏便因眼前的景色漏跳了几拍。
院子里挂满了红绸与贴着囍字的红灯笼,俨然一副成亲的场面。而陆梵安则身着一身大红色喜服站在院子中间。眉眼带笑的模样,被灯笼的光晕衬的更暖。
容市隐看着人朝他走来,眼眶微涩,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动作才好。
陆梵安笑着在他面前立定,轻声道:“好看吗?”
“君之风华,无人能及。”容市隐痴痴道。
“那今晚,便送给你做礼物可好?”陆梵安浅笑着牵起容市隐的手。
容市隐目光一暗,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陆梵安顺势攀上他的脖子,好笑的开口:“莫急。如此良辰美景,不可辜负,你先去换上喜服。而且洞房之前,总得要先喝过交杯酒吧。”
容市隐无奈的将人放下,回房换上了喜服。待他再出来,看见陆梵安满目惊艳的那一瞬间,忽然觉得今夜哪怕再为他换一万次也心甘情愿。
二人并肩行至屋内,房间里也是一片喜庆。大红色的双龙烛燃在床头,桌上没有掀盖头的秤杆,也没有寓意早生贵子的一应干果。只摆着一盆百合,和一块被雕成囍字的同金玉。
少了繁杂隆重,但却显得温馨而雅致。
容市隐坐到桌前,为二人斟了酒,陆梵安笑着接过。各饮了半杯之后,又将剩余的酒混在一起,再分为两杯,接着一饮而尽。
容市隐将陆梵安拽到怀里,手不安分的四处点火,在人唇上咬了一口,缓缓道:“今夜,当真是送于我了?”
“一直都只是你的。”陆梵安的声音被人做弄的有几分变了调。
容市隐一边作乱,一边瞥了眼桌上的百合花和同金玉,在唇齿相依之间,故意道:“可我还是不能让你满意。”
“嗯?”
“不然你何故寻来这么大的同金玉和百合花?”
“我只是想要讨个彩头,不是你同我说的……”陆梵安话未说完,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引的闷哼一声,其余解释的言语也全部破碎在了口中。
“不听。你就是对我不满意。”容市隐将无赖耍的十分认真,“所以我得努力让你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容市隐和陆梵安的故事暂时就讲到这儿了,但是相信在另一个世界,他们的故事还继续在每一个寻常的日月里,不言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