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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砚动作自然,没有刻意接近也没有暧昧的抚摸,好像就是兄弟之间的亲切又不亲密的行为。
贺溪南侧脸躲闪,忽然又被陆君砚的另一只手托着脸颊怼了回来。
陆君砚帅气的脸骤然靠进一点,眼睛里是赤裸裸的侵略,问他:“躲什么?”
贺溪南被这样的举动弄得有些恼火,一次次拒绝的人是他,一次次越界靠进的人也是他。
明明自己已经明示暗示很多次他想断了这种藕断丝连的妄念,偏偏陆君砚就跟逗弄一只可怜的流浪狗似的,亦近亦远忽冷忽热。
他心里的悲戚溢满口腔,委屈的申诉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逗弄我好玩儿么?好玩儿吗?!
可是,他不敢!
这就像是那个把鲨鱼和小鱼关在一个水族箱,中间用玻璃隔开的实验。
一开始鲨鱼总会拼命冲撞玻璃,想要去对面捕食小鱼,可是经过无数次的头破血流换明白一个道理。
那个小鱼和它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哪怕头破血流也无济于事,除了乖乖收起尖牙,它不敢越界一寸。
哪怕后来屏障被撤走,它依旧固步自封在自己的领地,哪怕那只小小的鱼儿近在咫尺,它也能闭目塞听视若无睹。
他就是那个可怜的鲨鱼,看起来威风凛凛尖牙利齿,其实,最是软弱可欺。
可是一直受伤的人哪怕不会叫疼,但他会记得疼。
陆君砚,我也会疼,你能不能别这样欺负我?
陆君砚的神色渐渐变得认真,他的拇指一点点擦掉贺溪南脸上的血污,近乎贪婪的目光在这张脸上逡巡。
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贺北宸时,脑海里总是会浮现他的模样。
自己的潜意识早就爱上了他,认同了他,它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自己这个不称职的主人,你已经心有所属,你已经移情别恋。
“少帅,昨天的话还说话算数么?”
贺溪南的呼吸猛的一顿,他几乎都感觉到自己血管里奔流的血液骤然停顿。
耳畔是温柔的风,眼前是他喜欢的人,他问自己说话算不算数?
是不可置信,也是心存侥幸。
心里有一个狂喜的小人,挥舞着大旗让自己点头说算数,可是他却踟蹰着不敢向前。
他已经空欢喜好多次了,他不想仅剩的一点眷恋与自尊都被这人当做调侃取笑的佐料,被人一次次践踏。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君砚的眼睛,想要从那里面分辨出一些真假。
但是,陆君砚的双眼太具有欺骗性,明明他是一个探不到底的深潭,也能装的跟清澈见底的小溪一样。
陆君砚兜着贺溪南的额头向自己靠近,轻轻覆上一吻。
“怎么不回答?”
他看的出来,贺溪南在淡然的神情下掩藏着怎样的小心翼翼与难以置信。
这样的贺溪南让他心疼,让他怜惜,也让他想要抱进怀里好好安慰。
如果可以,他想把心肝脾肺肾都镌刻上这人的名字,送到他的面前,让他看看,自己没有骗他。
“……”
贺溪南的指尖有些颤抖,抬手轻轻碰了碰陆君砚亲吻的地方,心尖都跟着颤动。
“算数!”
陆君砚听见贺溪南斩钉截铁的声音。
他抬眸去看,贺溪南的眸子微垂着,有些愣神似的盯着指尖,好像把额头那点温度都复制粘贴到了指尖。
一遍又一遍的摩挲。
陆君砚的大手握住他的手,又问他:“为什么不看我?”
贺溪南头垂的更低,陆君砚突然心疼的把人搂紧怀里。
他突然就明白了昨天夜里贺溪南给他录入权限前那声无奈的叹息。
原来,这个傻瓜真的在一次次给自己留机会。
包括之前的很多次,他知道的不知道的。
这个笨蛋斩断了自己的后路,却一次次留下了容他回头的路。
“溪南,”陆君砚侧头又吻了吻怀中身子僵硬的傻瓜,“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傻瓜没有回答,陆君砚继续自顾自的安抚着怀里的人,尽可能的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真心。
“少帅这个称呼太普遍,叫上将太生分,叫统帅似乎是你们驰狼内部的专属称呼。”
宽大的手掌贺顺着溪南的后背轻轻的安抚着,陆君砚喋喋不休。
“我来的路上想了许多,我觉得一直以来的称呼,太过生分,我应该有一个作为我们少帅伴侣的专属称呼。”
“宝贝,亲爱的,心肝……”
突然,一只微凉的手盖住了他的唇,贺溪南窝在陆君砚的颈侧,瓮声瓮气的说:“都不要!”
太羞耻了!
这都是什么称呼?
陆君砚垂眸,瞥见这人红透了的耳尖与后颈,笑意震动胸腔。
“那我叫什么?”
“就叫少帅。”
陆君砚有些不满,但眉眼间却全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他们都叫你少帅!”
“不一样!”
贺溪南闷着声音说,怕陆君砚没听见,又加大了些声音:“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你的称呼对我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缱绻。
……
帝都,富垣丽景。
楚时冷笑着将手中的资料焚烧殆尽火苗舔舐着美味的材料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