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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砚的手抓着贺溪南的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双黑不见底的眸闪着深潭的幽光。
“吻我!”
贺溪南吞咽口水,火热从耳蜗里直窜四肢百骸,最后齐齐涌向同一个地方。
活了三十年,他把自己束缚在各种条条框框的规章制度中,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这一刻,他想试一试。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贺溪南看陆君砚总是驾轻就熟,从未想过亲吻居然是这么一件进退维谷的艰巨任务。
他笨口拙舌,不知道怎么去勾起眼前这人的欲火,陆君砚好像不为所动,眼神悠悠波澜不惊,也好像不堪忍受,额头青筋毕现。
贺溪南眼眸湿润着想要逃脱,却被一只大手摁住。
“继续!”
陆君砚明明忍得辛苦,却也享受的满足。
热情似火的上将大人,这么主动,这么撩人心弦。
“我不会!”贺溪南颓然败下阵来。
陆君砚就是一块儿石头,明明摸着滚烫,但就是纹丝不动,让他万分沮丧。
陆君砚舔了舔唇,露出难耐的神色,威逼利诱:“你做的很好,我想看你来……做的好了,奖励你心想事成。”
贺溪南虽然不擅此道,但也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三分真七分假,信了的才是傻瓜。
“不行……”
陆君砚一把捞住贺溪南的腰身,压着人躲闪不了才说:“上将,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贺溪南面露愠色,他说的不行是那个意思么?
“你松手!”
“不……唔……”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大概是疏解痛苦最快且最有效的方法,沉沦于痛苦中,又在亲密无间的欲望里彼此拉扯缠绵,让那痛不欲生都染上极乐的颜色。
昏昏欲睡之际,他听到陆君砚抵着他说:“溪南,以后我是你的爱人、朋友、亲人……我可以是任何你需要的角色,不要再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自伤,因为我真的好疼。”
——
荆山龙庭,贺家。
“我不同意!”徐博嫣勃然大怒。
“妈,这件事没有商量,”贺东戈目光沉痛的看着狰狞的徐博嫣,“溪南也是您的儿子,我的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你们怎么忍心?”
“他不是我儿子!”徐博嫣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只是一个贱种,一个野兽,他能活在现在只有一个作用,就是成就小宸……”
徐博嫣抓着贺北宸,将他推到众人面前,贺北宸的脸上写满楚楚可怜,好像被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押做人质一般。
“小宸是要做储妃的,没有生殖腔你让他怎么在皇族立足?”
“那就不嫁皇储!”贺北宸嫁给楚时几乎是他们贺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但这一刻,贺东戈却突然反水,“凭我们贺家的权势地位,哪怕他嫁个贫民,我都不会让他吃一点苦。”
“大哥!”贺北宸震惊的看着陆君砚,艳丽的眼睫上挂着要落不落的水晶,“你为了一个贱种,不惜让我下嫁平民?”
“贺北宸!”贺东戈彻底震怒,“他不是贱种,他是你的弟弟,他身上流着贺家的血……”
“不是!”贺北宸尖叫一声,怒火狗急跳墙似的,眼底的愤恨与嫉妒几乎化为实质,“他就是一个野种,他吞了我真正的弟弟,他还害得我生来残缺,他才没资格流着贺家的血。”
贺东戈忽而无力的颓下肩膀,他的目光游移一圈,看着暴跳如雷的弟弟,声嘶力竭的母亲,恨铁不成钢似的爷爷,冷血平静的父亲与三叔,突然觉得这个所谓的家、这些给他传承血脉亲情的家人好陌生,陌生的他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丝毫曾经那些让他觉得幸福温馨的影子。
“哥,哥你别被他骗了,兽人一族天性狡猾诡辩,你受他欺骗太深了,我才是你亲弟弟啊,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贺北宸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惹得徐博嫣心疼不已,贺东戈陷进进退失据的地步她同样难受。
这是她用命疼爱的两个儿子,对于贺东戈,她更是从来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如果不是因为……
想到这里,徐博嫣眼底凶光毕现……
“我的确是被骗了,”贺东戈突然苦涩一笑,“而且一骗好多年……”
徐博嫣还以为贺东戈终于幡然悔悟,顿时喜不自胜,她又恢复那副清纯小白花的模样,脸上挂着温婉动人的笑。
“傻孩……怪你,不怪你,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是没见他暴走的时候1”说着还万分疼爱的拍了拍贺东戈的肩,好像安慰了一头少不更事的迷途羔羊。
“他骗我说他过的很好……”
徐博嫣笑容一顿,狰狞再次浮上脸。
“他骗我说父母亲待他视如己出……”
贺州年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骗我说北宸会给他带生日蛋糕,会送他喜欢的生日礼物……”
贺北宸身子一顿,脸色难看的想起自己每次收到的生日蛋糕和回敬贺溪南的生日礼物。
“他骗我说……他过的幸福……”
陆君砚宽大的手掌挡住眼,手边弹射出一个大比例光幕。
一张巨大的照片投影在上面,照片拍摄的环境昏暗,只隐约看到一个被什么拴住的东西。
照片切换……镜头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