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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净也知道这件事,每次看到别的小狗被主人高高兴兴接走,它都会隔着笼门看上好一会。
    它还是想要主人的,或许将“忠诚”刻进基因里的小狗待在主人身边才会更有幸福感。
    好在在给它找到主人之前,医院里没有谁告诉它领养这件事,也免得它等太久会失落。
    乖小狗就应当找到真心爱它的主人,谢时也不急一时,决定慢慢来。
    净净在宠物医院里暂住,住成了院宠,因为它不像别的小狗,满头满脑只奔着谢医生去,它很会将一碗水端平,它最喜欢的也是谢时,但看到别人面前门可罗雀,它也会跑过去躺下,力求让每个人都能摸到狗。
    这可能是流浪小狗生存的智慧,也可能是因为它不像别的狗拥有很多爱,所以一点点爱也不想放弃。
    几个人惊喜之余也心疼它,每个人都备了一抽屉的狗零食等着它来,净净的肉长得飞快。
    一般来说,不管什么品种的狗,一圆润就显得憨头憨脑,其中尤以阿拉斯加这种长毛大型犬为最,不知道凭借着憨态可掬的外貌吸引到多少含泪养狗的人。
    不过净净与众不同,它哪里都长肉,就是头不长,看起来还是很像小外星人。
    谢时叹一声气,捏捏净净的肚皮:“你不能再吃了,再吃就要变成小猪了。”
    净净的毛也长了出来,黄白相间的毛,目前有两厘米长,摸起来非常柔软,手感绝佳。
    净净原本瘫倒在地,享受爱抚,听到这句话一骨碌爬起来,在谢时面前转了一圈:“汪!”
    之前谢时和其他人都是秉着它没吃过的东西都让它吃的想法才这么纵容它,现在它该吃的都吃了,体重飞速上涨,也不能再这么惯着了。
    小狗变胖对骨骼和肾脏都会有不小的负担。
    谢时纹丝不动:“不行就是不行。”
    净净沮丧地抿着耳朵:“呜。”
    仿佛是对未来没有零食的悲惨生活的哀悼。
    谢时心生感慨,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在小狗身上竟然也能得到完美体现。
    这么长时间,只有零星几个人来问了净净的情况,但最终都没有下文,就连雪追都不耐烦起来,这只狗那只狗不都是狗,到底在挑什么挑。
    这期间,雪追也在明里暗里想方设法示意谢时,比如让扫地机器人自己飞起来、让想拿的东西飞到谢时面前,先让他接受和当代科学与科技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但每次谢时都一秒晕倒,醒来就说自己眼花了,或者做噩梦了,总之好害怕,这个不符合科学的场景让他好不安,搞得雪追也不敢多尝试。
    难道让一个人类接受神怪的存在这么困难吗?
    雪追烦躁地用尾巴拍打地板,拍得震天响,底下偶然路过的人都惊奇又隐隐羡慕地抬起头,看了一眼。
    玩什么啊,这么激烈。
    雪追躺在床上,拍完地板,又用尾巴圈住谢时的腰。
    它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毛长,紧紧靠在谢时身旁,即使谢时醒不来,但被它这么捂着,额角也洇出一层细汗。
    雪追眯了眯眼,伸出舌头,舔掉那层薄汗。
    老虎舌头有倒刺,它就控制着只用柔软的舌尖。
    但它觉得,好像触碰到的皮肤更软一些。
    软得似乎轻轻一蹭就能划破。
    雪追变成人,支着下颌,竖起的血红瞳孔深深注视着谢时。
    人身的嗅觉没有那么灵敏,可他依然能清楚地闻到谢时身上的气息,浅浅的,仿佛能安抚躁动情绪、又仿佛能让情绪变得更加躁动的气息。
    有些冷,像是,像是……像是覆盖深雪的山林里,一枝破雪而出的幽暗兰香。
    雪追抬手,轻轻按在谢时细长的脖颈处。
    细滑的皮肤,脆弱的骨骼,还有流动的血液。
    每一样都让他生出异样的渴望,想咬穿他的皮肤,喝他的血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里某种如影随形的愤怒与焦躁。
    雪追俯身,靠得越来越近,牙齿都要碰到谢时的皮肤。
    半晌,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皮,咬了下去。
    ……血味没有散开,他的牙齿在接触到那层温软的皮肤时就再也动不了了。
    他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束缚禁锢着,无论如何也下不去口。
    雪追沉默半晌,忽然消失在原地。
    今天的医院有些热闹,一位家长带着家里五只毛孩子过来体检,五只都是穿着漂亮衣服毛梳得通顺的巨型贵宾。
    净净第一次见到巨贵,兴奋地摇着尾巴迎上去,几只巨贵却没有那么开心,高贵冷艳地移开视线,丝毫没有打招呼一起玩的想法。
    净净满脸低落:“呜呜呜。”
    谢时咦了一声,怎么动物里也有外貌歧视。
    他正想叫横行霸道日天日地的小雪出来镇场面,给净净找回当狗的尊严,却发现小雪不见了。
    明明早上醒来还看到它的,谢时刚想去找,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
    这是个模样很年轻的男人,身形修长,且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就是穿着太随意了些,但不轻佻,甚至可以说将一身混搭穿出自己的风格。
    他的眉眼很好看,但透着强烈的妖邪,看起来不像是正经人。
    他懒洋洋地说:“老板,看病。”
    他一说话,谢时就捂住唇,难以抑制地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