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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痛苦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她后悔了,但也已经晚了,压在她脖子上的力道没有给人喘息的机会,死亡此刻就在她面前!
然而,劳伦廷却忽然在这个时候收了手,那男人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站立起来,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两道眉头紧紧皱起。
“吉尔伯特!” 他叫了自己属下的名字,“你出去看看,那孩子怎么会跑来这里。”
刚才消失的人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厅内:“是,殿下。” 说完,吉尔伯特就再次消失在房间内,而劳伦廷皱起的眉头仍旧没有松开。
他要是没听错的话,刚才好像听到那个叫彦昭的男孩在喊 “救命”,他怎么会来这里?
彦昭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半夜出现在距离公寓那么远的地方,原本他是计划着趁司麒不在,吃一些想念很久的快餐食品,然后美美睡上一觉,谁知刚躺下没一会,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
手机里的联系人只有司麒一个,他向来不允许彦昭和别人有过多的接触。
彦昭不敢不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听电话那头人的指示。
“来红月庄园,靠近外围的私人俱乐部。” 司麒在电话那头说了这样一句,很快就将电话挂断。
彦昭从来没去过南部那边,只是司麒这样说了,又联想到今日里发生的什么野兽袭击人的事件,彦昭放心不下,于是披了件衣服就从床上爬起来,好不容易在路边拦了辆车,一路赶了过去。
再小的城市也总有贫富之分,像雷纳尔市这种沿海老城更是如此,这里不乏许多做生意的富翁,而他们休闲娱乐的地方就经常选在南部这家私人俱乐部,靠近山区,环境优美,而且老板是一位风评优良的公爵,同样也是议会中的议员,在这里总是能结交到不少名流,于是也成为年轻二代们聚会的不二选择。
彦昭匆忙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他被冻得哆哆嗦嗦,刚靠近倚在躺椅上的司麒,想要看他是不是喝醉了,下一秒就被人从身后架在空中。
彦昭瞪大眼睛,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下一秒就被人抬着扔入露天泳池中。
“救命!” 彦昭短促地从喉管里发出这两个字音,很快就被冰凉的水吞没,他呛了好几口水,又拼命从水里钻出来,咳嗽个不停,凭借自己简单的游泳技能划到岸边,他抬起头对上司麒泛着不正常绯红的脸,第一反应是皱起眉头发问:“司麒,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
那群二代纷纷从玻璃房中挤出来,他们脸上盛满笑意,手中端着香槟杯,笑得很大声:“司麒,你这调教人的功夫还真不赖!你瞧,我身边这么多小情人也没见到哪个像你家这个这么听话,狗都没他忠诚,大半夜说让来就来了,推进水里还知道心疼你!你这技巧可得给兄弟们传授一下!”
第12章 12
饶是彦昭脾气再好,再能屈能伸,这会听见那群二代的话,也不禁觉得气恼起来,他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来到司麒面前。
司麒倚在躺椅里,浑身酒气,脸颊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他对着彦昭笑起来,那双好看的眼睛弯成两湾月牙,伸出一只手抚上彦昭的头顶,然而,从口中吐出来的话却令人分外心寒。
他说,彦昭,你确实是司家养的一条听话乖巧的小狗,不枉费我将你带在身边这么多年。
彦昭的心随着司麒的话沉下去,其实他早该从司麒的言行举止中看明白自己的地位,可也许是人心总是容易犯贱,彦昭还仍抱着一些希望,比如司麒的性格本就是有些任性的,只要等他们长大,司麒对他的态度就会有所改变。
他想,至少自己是陪伴在司麒身边那么久的人,在他心中总归会有些不一样吧。
然而,司麒醉酒之后的这一句话如凉水从头泼下,泼得彦昭醍醐灌顶,大脑从未那样清晰地明白一件事情:他拿司家当救命恩人,拿司麒当自己所艳羡和向往的爱慕对象,但在对方眼里,自己的地位或许就是卑贱如狗。
狗,并不是一个全然的贬义词,它只是意味着可有可无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旁边的人还要说些什么,然而从他们所在的庭院门口,忽然传来铁门打开的声音,刚才对彦昭出言不逊的二代转过头去,叫道:“什么人,这个院子今天被我们包了。”
“很抱歉打扰各位。” 庭院门口的人走到灯光下,众人这才得以看到他的脸,一个长相没什么记忆点的男人,身上穿着庄园里常见的执事服,唯一令他与众不同的是白人身上罕见的一头乌发,他的眼珠是一种很浅的蓝色,那种浅蓝让彦昭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谁?” 为首的二代发问。
“吉尔伯特,我是这间庄园主的管家。”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走向前来,目光扫过众人,在彦昭的位置上顿了一顿。
“庄园主,你是说劳伦廷公爵?” 那群二代里有人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当即报出了那位公爵的名字。
彦昭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下意识抬起头来,他看向吉尔伯特,又连忙转头去看司麒的表情,显然是想起来之前司麒因为他乘坐了公爵先生的汽车而大发雷霆的事。
幸运的是,司麒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今晚摄入了太多酒精,大脑反应迟钝,只是垂着头坐在那里,手里还端着香槟杯,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