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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一副玩笑的语气:“谢大人可真是个大忙人,每回都约不上。”
谢云澜眉间微动,拱手道:“二殿下见谅,臣当真有事,便不奉陪了。”
“罢了罢了。”袁奕和颜悦色的,“我也只是想跟你闲聊几句,在这里聊也一样。”
袁奕:“方才朝堂上提及请调穆将军前往济州担任太守一事,我也与穆将军有些交情,怎么未曾听他说起过此事?”
“是臣替他做的决定。”谢云澜道。
“哦?”袁奕惊讶道,“这么说穆将军并不是主动想去?也是,济州那地方太偏太远,山匪又横行,确实不是个好去处。说起来,穆将军还是谢大人的妹夫,他这一去,你妹妹岂不是得跟着一起去受苦?谢大人当真舍得。”
“正是山匪横行,才要派他去。”谢云澜正义凛然道,这也是他在奏折里的说辞,“济州匪患已经闹了多年,渐成气候,非有为之将不能除之,青云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的能力我很了解,由他去再适合不过。”
“至于舍不舍得,”谢云澜顿了顿,才说,“百姓平安面前,没有什么不能舍得。”
“谢大人高义。”袁奕嘴上赞道,至于他心里如何想,就不为人知了。
谢云澜知道袁奕为了拉拢穆青云花了不少功夫,如今他这一封奏折后全白费了,但无论袁奕心里恼火与否,他面子上都做的挑不出毛病。
至于他的二弟穆青云……那日争吵过后他们便再无来往,虽然谢云澜相信穆青云早晚能想开,但今日调令已下,再过几日,穆青云就得带着谢玉珍去济州赴任,再见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谢云澜想到此事便有些烦闷,有心想缓解关系,但那日穆青云的说辞确实让他十分恼火,他若是上门拜访,只怕说不了两句又得吵起来。
烦闷归烦闷,他倒也没有忘记答应沈凡的事,下朝后专程绕道去了城南的五芳斋,这是京中有名的糕点店,门口常年排着长队。
谢云澜虽然知道这家的栗粉糕很有名,却也不知这样受欢迎,他看着那长队皱了皱眉头。
“侯爷,你要买糕点?我帮你去排吧。”随行的马夫说道。
“不了,马车停在闹市扰民,你先回去吧,我亲自去排。”谢云澜下了车。
他加入了排队的人流里,前后都是些富贵人家的丫鬟小厮,只有他亲自来排,等了半天终于排到了他,结果伙计却跟他说:“栗粉糕卖完了,客官明天再来吧。”
“卖完了?”谢云澜蹙起眉头,“这才几点你们就卖完了?”
“客官今日也是来的不巧,”伙计赔笑道,“文安侯在郊外办了个猎兔会,他把店里的栗粉糕都包圆了,买回去招待宾客。”
这个猎兔会谢云澜倒是知道,大夏尚武,除了皇家每年举办的围猎,民间时常也会举办一些围猎比赛,而文安侯办的这个猎兔会也算是比较有名的,猎中兔王者可得白银千两,每年都吸引不少人参加。
谢云澜自然不会去参加,他堂堂宣武侯,跟那些山野猎户江湖草莽同台竞技,说出去都惹人笑话。
但栗粉糕现在只有文安侯那儿有,他又答应了沈凡今天要买给他,谢云澜蹙着眉头,心道沈凡真是麻烦。虽然栗粉糕这茬是他提的,但沈凡要是不那么记仇他会提起这个?所以还是沈凡麻烦。
他最终空着手回了侯府,排队耽搁了太久,回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快正午了。
谢云澜到家后刚喝了口茶,就听到门房通报道:“侯爷,小姐来了!”
“玉珍?”谢云澜眉头一动,当即从椅子上站起,就要去迎。
走到半途遇到正被丫鬟搀扶着走进来的谢玉珍,谢玉珍瞧见他,欣喜的唤了一声:“哥!”
谢云澜上下打量了一下,见谢玉珍面色比他上次见时苍白了些,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怎么气色这么差?”
谢玉珍摸了摸凸起的腹部,笑道:“还不是你的小外甥不太安生,整日闹得我不得安宁。”
谢云澜看了一眼,惊讶道:“已经这么大了?”
谢玉珍怀孕只有三月,按理说这个月份还不怎么显怀,谢玉珍如今的却已经肉眼可见,瞧着像是五六个月了。
“侯爷,女子怀孕有些显怀的早有些显怀的晚,再者说,小姐怀的保不齐是双胞胎呢!”搀扶着谢玉珍的丫鬟笑着解释道。
“也是。”谢云澜点点头,他对女子怀孕一事了解甚少,便没有再过问。
孕妇不能久站,谢云澜领着谢玉珍到正堂坐下,才道:“今日怎么想起回来了?”
“来看看哥过得好不好,顺便给你送点东西。”谢玉珍长相清秀,有一种小家碧玉似的美感,语气也很温柔,“红玉,把东西拿来。”。
名叫红玉的丫鬟将带来的礼盒放在了两人面前桌上,谢云澜打开一看,是株老参。
谢云澜:“送这个干嘛?”
“你身体不好,送给你补补。”谢玉珍道。
“我身体不好?”谢云澜挑眉,他虽然在外常宣称自己旧伤未愈,但谢玉珍是知道实情的。
“我知道。”谢玉珍说,“但我听青云说你们行军作战时卧雪眠冰都是常事,有时又几天几夜的不休息,再好的身体底子也经不住这么糟蹋,哥你必须得注意保养,否则年纪大了身体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