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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靖稳住了心神,摆了摆手示意无碍,同时留意到床上的元小延已经睁开眼睛,正撑起手臂准备要坐起身,便伸出手,打算把他扶起来。
尽管元小延被包扎得跟白粽子一样,但其实伤口已是大好,今日能到后杂房去,坐起身来自然是不成问题的,因此当南风靖伸手扶着自己的手臂时,他反而愣了一愣。
不由诧异地转头看着南风靖,尤其发现这位大少爷靠得自己这么近时,更是呆住了。
假戏真做了?
元小延拧眉,被南风靖搀扶着,总觉得别扭,但毕竟人家只是好意,也不好拒绝得太明显,只好顺着南风靖的动作,慢慢起身,靠着床头坐着。
然后动手解开头上的纱布。
刚才的情况很紧急,元小延头上的纱布是乱裹乱缠的,裹得满头都是,也难解开,正抬手摸索着结口时,竟看到南风靖忽然笑了笑,又朝着自己伸出了手。
元小延不明所以,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避开了快要碰上自己头顶的手。
元小延闪避动作之大,让南风靖伸手的动作顿时定住了。
手悬在半空,脸容带着微微的错愕。
但元小延比他更错愕,这大少爷到底怎么了?
元小延看不懂南风靖的意图,瞧着他刚刚的动作,心里咯噔,莫不成南风靖是想要帮自己换纱布?元小延马上否决自己脑海里的这个荒唐的想法。
自己就一个平民身份,就算答应假扮南风靖的未婚妻,但现在又没有外人在,假扮给谁看?
二人无言间,娟子一步上前,手脚麻利地动手解开元小延头上的白纱布。
而南风靖,把位置让给娟子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着实是积极过头了,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窘迫,摸了摸鼻子,悄悄退后了两步。
纱布解开了,南风靖问:“方才不是让你换衣吗?为何又是包扎,又是装睡的?”
这问题,是南风靖向着元小延问的,但娟子却是帮着应话了:“少爷有所不知,刚刚实在是惊险,小延哥还没换好衣裳,肖峥大哥就在外头喊说夫人已经到了,奴婢寻思都到这个时候了,再梳头画妆肯定是来不及了,心生一计,先把小延哥的脸包得严严实实的,再装作成刚喝完药昏睡不醒的样子。时间紧,险些就来不及,我当时帮小延哥盖好被子,因来不及逃,只好藏在床底下,幸好都蒙混过关了。”
元小延静静听着娟子的话,想起方才的惊险,嘴角也是扬了扬。
纱布拆下后,南风靖注视着元小延左脸上的伤口,果然是渗出血了。
刚一折腾,未愈合完全的伤口难免会破,元小延倒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在一旁看着娟子处理伤口的南风靖,脸沉如墨。
自家主子爷的脸色有异样,娟子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小心翼翼地处理好元小延的伤口后,马上收拾好,走出房间。
而元小延瞧着南风靖这架势,猜南风靖是有话对自己说,便静静坐着,抬头看着他。
南风靖坐了下来,问:“刚刚吓着了吗?”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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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靖坐了下来,问:“刚刚吓着了吗?”
元小延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母亲来得突然,我也是上朝后才知道她来了庞庄城,所以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南风靖紧盯着元小延左边的脸庞,“伤口痛吗?”
元小延闻得南风靖这般问,不由抚了抚脸上的伤口,又摇头,“不痛。”
不痛是不痛,但类似像今天的事,日后要是再接二连三地出现,不痛也变成痛的了。元小延叹了叹气,问道,“以后,还得要这样...应付其他人吗?”
“什么意思?”南风靖细想元小延的话,“你是想问,以后我娘或者别的人来,你是不是也得像刚刚那样换衣装病?”
元小延想回答是,但马上转念一想,自己本就答应了南风靖要假扮成他的未婚妻。那自己装成女子的模样,应付跟南风靖有关系的人,不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一个人来是装,无数个人来也是装,矫情什么,看在一千两银子的份上,莫说是装病诈死这种小儿科的事,就算让他生娃娃,他都觉得自己能努力一把。
这般想,元小延忽然就觉得没什么了,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地说道,“无事了,我随口...问问而已。”
南风靖看着元小延的表情,深思了小片刻,说道,“若是你不愿意,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省下这些麻烦。”
“法子?”元小延问:“什么法子?”
“我在京中认识的人不少,估计以后陆续上门探究的人会慢慢变多,既然不想应付这些人,那就主动走出去,让大家都知道你。”南风靖说道:“过几天是京城庙会,你与我一起同去。就像在宣告一样,我们张扬地出现在庙会上,大家自然明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也能证明,确实是有陛下赐婚一事。”
虽然觉得有些刻意,但南风靖既然这般说,元小延便答应了。五天后便是京城的庙会,听娟子说,京城的庙会与庞庄城的庙会不同,京城的庙会连续举办三天,也不设宵禁,因是皇城京都的缘故,外来的商贩与游人非常多,比庞庄城的庙会更为热闹。
元小延没有去过京城,虽然庞庄城离京城帝都并不远,但在元小延的记忆中,他一次都没有离开过庞庄城,心里免不了是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