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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素冬听得一愣,有人想要杀她?
    “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慢慢想吧。”
    枝漓转过身,边走,还边说道,“不过区区朝廷二品官员的宅院,竟然能惹来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歹徒,还能准确地找到三小姐的院落,不动声色一路直入,这到底是外守疏忽不严,还是内护故意放人,谁说得清呢?”
    苏素冬在茫然无措中马上明白过来,脑子轰的一下,就像被炸开了一样,顿时明白了枝漓最后一句话暗喻的意思,扯着嗓子大声质问,“是谁!要杀我的人是谁?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啊!你们都不得好死!啊啊啊!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但回答她的,只有枝漓轻轻的关门声。
    南风靖与元小延回到丞相府时,天已全黑,府内烛光通燃,光亮如白昼,南风靖心头疑惑,但还是牵着元小延的手进了府。
    下人打开宅门,二人还没踏进门,就被眼前通亮的一幕惊住了。
    “终于舍得回来了?”
    只见被府中众人簇拥着的赢朔朔,双手叉腰,圆目怒瞪,就像一只母老虎一样,堵在了府门后。
    一看这架势,南风靖着实被吓了一跳,更别说见识短浅,入世未深的元小延了,这是要做什么?
    他不过是外出了几个时辰,不必用这种阵仗欢迎他回来吧。
    这多让人难为情啊。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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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风靖一向都知道自家娘亲雷厉风行,但不知道风行得这般厉害。
    进府,被抓,当场责骂,最后被撵到祖先堂,整个过程火速飞快,以至于南风靖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人已经跪在南府的列祖列宗跟前,傻傻地看着一排排香烛烟火寥寥高升。
    怎了,这是要他接受先祖们爱的熏陶?
    南风靖被撵进来时,元小延不在身边,回想起方才自家娘责骂的话,应该是气他不管不顾,擅自带元小延离宫,毕竟今日是殷妃的生辰,如此举动,着实是不合宫规,容易落人口实。
    但南风靖不知道的是,长公主大人已经知晓了元小延的男子身份。
    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宫城之内,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迹可寻。
    宴席结束后,赢朔朔忽然听到了传言,本只当作玩笑话一听而过,但察觉到那传谣言的人,竟然是皇帝宫中的,又想到宴席前,自家儿子带着元小延匆匆离宫,便顿时明白过来了。
    长公主不喜被欺瞒,把南风靖关进祖先堂后,继而与元小延单独谈话。
    没有转弯抹角,也没有咄咄逼人,长公主大人言辞诚恳,希望元小延说出实话。
    “是,我的确...是男子。”
    元小延低着头不敢抬,眼盯着脚尖,声音微颤,内心恐慌。
    长公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满脑子都是‘荒缪’二字。
    没有多说其它话,赢朔朔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让元小延回屋,又急忙吩咐下人把丞相大人唤来。
    谣言是从皇帝宫中传出的,也就是说,皇帝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今日南风靖无故带走元小延,难道真的如他所言,是皇帝的意思?
    赢朔朔想不明白,也猜不透翔帝的态度。自家儿尽管顽劣,但绝不会失了分寸,若他与元小延二人心意可昭,自己作为亲娘,的确没有阻止的道理。可是,家臣娶男妻,是翔国皇室中史无前例的大事啊。
    正是心乱如麻时,丞相大人赶回来了。
    被爱妻急召,南震彦一刻也不敢耽误。惩罚南风靖,他一回府就知情了,尽管不知缘由,但夫人要罚,他喜见乐闻得很。
    赢朔朔没有心思听自家相公满嘴甜油,飞快地把今日的事,与方才元小延坦白的话统统都说出来了。
    然后问丞相大人该如何是好。
    南震彦沉思片刻后,反问:“靖儿如何说?”
    “我没有问他,我现在看到他就来气。”赢朔朔柳眉轻皱,愁色满脸。
    “我与他谈一谈吧。”
    南震彦说道:“皇上已知晓此事,却没有追责,说不定君臣之间已达成了协议,又或者是另有解决的办法。这事不仅关乎南府,还关系到皇室的颜面,想必皇上不会明面处理。”
    赢朔朔觉得丈夫所言在理,便催着丞相大人赶紧去套一套自家儿的口风,尽快探出虚实。
    而荀远道这一边,也遇到了棘手事。
    原想着安排好木棉与凤眉潜伏到庞庄城南宅后,便去花楼转上几圈,可他人还没踏出自家富丽堂皇的赌坊,又被老十二堵住了。
    去你的十二兄,他堂堂江湖少帮主,不过是想去个青楼快活快活,你总爱蹦出来坏事,到底是几个意思。
    荀远道瞪着老十二,双手叉腰,仰头挺胸,“又怎么了我的好护卫?有事赶紧说,每回看见你的脸,我就头晕眼花,嘴巴生疮,上火得很。”
    老十二顶着一张娃娃脸,压根没理会荀远道的胡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递到他的跟前,然后抱拳,一溜烟地跑出了澜鹤坊。
    “不近女色,迟早发霉。”荀远道大笑着冲老十二嚷了一嗓子后,边哼小曲,边打开了信函。
    飞快地看完信函的内容后,荀远道笑不出来了,小曲也哼不出来了,紧盯着信函上的乌蝇小字,仿佛要把信函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