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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亚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敢作敢当,他红着脸,深吸一口气:“我说对不起,一直错怪你了……”
越到后面调子还是越来越小。
“怎么突然想说这个?”
米亚似乎彻底松了一口气,他的神情轻松起来,
“我一直以为你对长官不好,”他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是我错怪你了。”
宋白毫不心虚的接受了这个道歉,还理直气壮:“可不是,我被你冤枉过几回了,医院那回,今天又一回,再来一次我都能集成一个成就奖了。”
他越这么说,米亚的心虚越重,他把头埋进腿间,“我以为我足够了解萨丁长官,没想到……”
“没想到?”
“像我哥说的,我根本不了解雌虫。”米亚又恹恹的。
在他的生活里,看多了夫夫间,雌虫被压抑、被折磨的事,忍不住同情雌虫们的遭遇。但他哥哥,萨丁的挚友,对米亚这种同情嗤之以鼻,说强者哪里用得着你同情。
米亚以前还用萨丁作反驳,可是今天一看,萨丁真的强悍,极其强悍。
他忍不住对自己过去为雌虫出头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雌虫本身就足够强悍,他们自己在婚姻中选择了忍耐,真的需要他去出头吗?
宋白没空闲理会这个浑身上下写满了愁思的少年雄虫,推他一下:“给我倒杯水。”
米亚思绪打断了,冒火:“自己没长脚啊,干嘛要我去?”
宋白推他下车:“有工夫胡思乱想,还不如去做点儿实事。”
米亚刚道过歉,气势不足,真的依言下了车,嘟嘟囔囔去接水。
看着他的背影,宋白在心中捋顺米亚的设定:理想主义者,性别平等的发起者,四十岁为实现理想转入政坛,七十岁彻底把性别平等观念写入宪法。
今年的米亚才十七,距离他醒悟还为时尚早。
所以啊,有空胡思乱想,不如去多走走,多看看。
看米亚一脸忿忿地端了水杯过来,宋白笑眯眯地接过,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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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造成这场事故的虫是宴会上出尽丑的王家少爷,艾伦气得快炸了。
他强压着怒气吩咐给宋氏所有企业发布消息,拒绝与州府王家旗下的产业的所有合作,同时又安排媒体,配合星网上的警署公告释放舆论,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
米亚让警署提前送了回去,司机开车,萨丁坐前座。艾伦在后面教训弟弟:“宴会上你就应该给那个少爷摔的再狠一点,这样他就不会爬起来给你惹祸,再把我吓个半死。”
宋白乖得像小学生,谨遵教诲:“哥哥说的是。”
艾伦斜他一眼,抱怨:“你这么早回京都干嘛,九月开学,六月就回去,不多在家待会儿。”
虽然弟弟在家时会抱怨,但实际上还巴不得他天天在家里,天天能见着。
宋白笑:“早点回去熟悉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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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丁在副驾坐得很端正,刚刚上车时,他特意没顾着雄主的挽留提前坐到了前排,因为看艾伦好像很想和雄主说话。
上午的阳光不是太热辣,靠在贴合身体工学的驾座上,他的自制力也不堪用了,舒服得想要昏睡过去。
但他还是忍住了。
一闭上眼,早上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就浮在眼前。
明明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不知为何,忍不住地悸动。
就像一只不受控制的小鹿,欢快地雀跃。
萨丁一向自律,从身体到情绪,无疑不自控得很好。
小鹿却不受他控制,他无法把小鹿捉回来,老老实实关进笼子里。
可是啊,他并不讨厌这种失控。
仿佛小鹿四蹄撒欢地奔跑在淌满金色的蜜糖的草地上。
不同于最早的一见钟情,那是一种失而复得般的圆满。
而现在,却是实打实的,稍稍想那么一下,就会变得很甜,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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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和艾伦说着话,余光却在打量着萨丁认真注视前方的侧影。
其实,按照原书的进度,警署的惩戒环、江城居民的看待罪犯一样的眼光,来自肖家雌父的失望,以及他最重要的支柱,宋白的背离,萨丁现在已经会走向崩溃,病情在数月里沦落到无法逆转的加重。
提前离开江城,既是因为离开这个对他充满恶意的环境,也是因为原书中,拯救萨丁走出樊笼的贵人,就在京都。
在这位贵人的帮助下,萨丁不仅从心灵上得到了救赎,还获得了那场至关重要的战役的领军机会。
只是,当年写书,宋白对这里一笔带过,他只知道贵人在京都,再详细却不清楚了。
“行吧行吧,反正你聪明,我只有听你的份儿。”
艾伦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摘出一枚时钟的项链,“你送进医院里,主治大夫怕碰着受伤,就先存在我这了,这段时间没想起来给你。”
宋白低头看着这枚小小的时钟项链,是原主宋白一直贴身佩戴的“防雌工具”,雄虫体能不比雌虫,出门在外就会佩戴上这个,像王少纨绔的黑色指环,米亚右耳的耳钉,算是虫星上司空见惯的东西。
艾伦没再说话,过一会儿,短讯传了过来:
“我让工虫做了改装,就是最厉害的军雌也受不了数十万伏的强高压电流,你小心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