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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当事人气急败坏的追打,也不是摄像机被摔得粉碎,而是触到雄保的霉头。新闻的即时性要求他们追逐热点,可是以雄保对雄虫保护的反理性的力度,恐怕会让他从此再不能回到娱记的事业上,这对于已经在此行业奋斗了半生的主编而言,不啻于毁灭性的打击。
    主编无力地瘫在椅子上,这下,他是彻底完了。
    半生打雁,最终还是被雁啄瞎了眼。
    直到主编垂头丧气地跟着警官离开,负责人才把震惊地嘴巴合上。
    没想到啊,竟然能亲眼看见S主编被带走的始末,负责人摸出终端就想在主编群里发声庆贺,手刚伸进兜里又止住了。他左看看右看看,他们座位靠边上黑暗处,在场所有人都被台上雄虫的故事吸引,加上警官刻意压低了声音,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也就是说,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S主编被带走的全过程。
    直播结束肯定一窝蜂地报道台上雄虫的痴情故事,若他另辟蹊径,改报道这件事,岂不是更容易脱颖而出?
    负责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这场直播,可算来对了。
    ……
    台上的宋白接收到艾伦任务完成的手势,终于松了口气,继续对话筒道:
    “这场灾难让我重新开始思考,雄主受到伤害,社会上一概默认是雌君的错。可是,像我当时那样一心寻死的,反过来被雌君救了的呢?”
    底下不少亚雌泪眼婆娑,而雄虫们若有所思。
    “我的雌君在救我,他没有过错,却依旧被社会法律当成罪犯对待,但作为雄虫,但凡有点良心,就不会忍心让无辜者为自己的错误受罚。”
    西装革履的成年雄虫不约而同地点头,而雄虫学生却面带疑惑,其中一个直接站起身问道:“你既然不忍,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解释清不就好了吗?”
    “世界没你想像的简单,”宋白苦笑着摇头,“想像一下,当你听说一个雌君虐待雄主的新闻,雄主却不断为雌君辩解,说一切都是他的过错,都是因为他才会这样,你会想到什么?”
    “怎么可能?这个雌君也太霸道了吧,雄虫一定给他吓破胆了……”雄虫学生瞬间明白过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坐下了。
    “是的,一再解释,只会别人加重对我的同情,和对我雌君的指责。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在第一时间面对公众解释,甚至还刻意隐姓埋名的原因,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个本就脆弱不堪的家庭。”
    “而现在,我选择澄清,是不希望再有任何流言蜚语来污蔑我的雌君,”宋白深深地看向第一排的萨丁,道:“毕竟,没有萨丁,就没有今天的我。”
    此话一落,亚雌彻底哭成泪人,就连高大的雌虫也红了眼眶,低沉压抑的哭泣声在在大厅上空飘浮。
    坐在第一排的萨丁仿佛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他胸口滚烫,仿佛塞了一团熊熊的火焰,烧灼得他两眼昏花,看不清楚任何景象。
    雄主,这就是你说的一切都会过去?
    可是,你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萨丁死死咬住唇,不许自己流露半点脆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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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90
    深夜, 空无一人的书房里,只有桌上一盏台灯孤零零地亮着。
    终于在课本最后一页写完了批注,白山放下笔, 摘了眼镜, 揉揉酸涩的眼角。
    睁开眼, 望见窗外墨蓝色的天空, 橙黄的月亮已经被薄纱一样的轻云笼罩。
    他站起身,走过去把窗推开,秋夜的冷寂趁机钻入屋内。
    同样的秋夜, 同样是寂静祥和的校园。
    白山脸上泛起一丝怀念, 三十年前的夜晚,同样如此美丽。
    他双手背在身后, 脸上一贯刚毅的线条有了些许柔和。
    他弯了唇, 突然想起什么,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四处翻找。
    他最终在柜子最底处找到一本厚相册, 小心地抖掉灰尘, 他坐回到书桌前,把相簿放在台灯照射的正中央,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慢慢戴上老花镜,手指刚刚搭在相簿的边上, 正要打开, 却敏锐地听到书房外的异样。
    学校师生都知道这里是中将白山的地盘, 轻易不会靠近, 加上天色已晚, 来这的会是谁?
    白山按灭台灯,书房里最后一点光亮消失, 彻底暗了下来。
    白山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配枪,贴在手中。
    他是雄虫,体能从来比不过雌虫,多年来,随身带枪已经成了他习惯。
    枪口对着地面防止走火,他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凭声响判断来人已在右手边站定,他猝然踹开门,枪口分毫不差地指向对方,冷冷道:“你是谁?”
    伴随着声音落地的是一声闷响,轻云游离了月亮,明亮的月光透进来,照亮了来者的轮廓。
    白山这才发觉他的枪举得太高了,对面是举着双手,一脸错愕地盛安。
    白山皱了皱眉,把卸了弹夹的枪放在一旁,捡起掉在地上的书,若无其事地递给盛安,道:“又来我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