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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了沈御雪,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下一次再起雾障,他们该求助于谁?沈御雪可以,那其他的鲛人是不是也可以?就算鲛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剖出鲛丹也能顶事。
辰少卿根本就不在乎有多少人前往海岛,毕竟这样的盛事吸引的不仅仅是下修界的目光, 上修界也会有人分一杯羹。
他要做的是不断地搅浑这潭水,让鲛人一族不得安宁。
而且海域宽广, 海妖猖獗,垫脚的人他永远都不嫌多。
宁不凡再一次见识到辰少卿的不折手段, 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没什么不敢做。如果不是着了别人的道,他也不会跑来金阳宗。
他的身上还有很多的秘密,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
宁不凡也不是什么纯良之辈,既然辰少卿送上门来了,他还怕接他的招?
“我是可以帮你, 但我有个条件,管好燕南归,别让他妨碍我!”
鲛人的消息一经走漏, 燕南归不会无动于衷。辰少卿只是暂时和宁不凡结盟, 宁不凡清楚他心里向着的人还是燕南归。秘境的事他必然没有说完, 不过这一点宁不凡并不担心。
只要能有一线生机, 他也要去试一试。
燕南归没有从沈御雪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宁不凡也如此。
他要沈御雪亲口告诉他,为什么当年宁愿选别人,也不赞成他当这个宗主!还能在他成功继位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主持他的加冠,为他高兴。
沈御雪自认公正,为什么偏偏对他有两面三刀的面孔?他心中的神明既然已经崩塌了,那就崩塌的再彻底一点,最好倒在他的脚下,无力反抗。
辰少卿借着燕南归的手除掉了沈御雪,他还没有从燕南归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又怎么可能让燕南归再度去接触和沈御雪有关的事?
“你放心,这种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
辰少卿和宁不凡达成协议,宁不凡答应救他,但不是在沈御雪的院子。宁不凡带着他回了自己的住所,窗外夜雨声不断,纱窗上的两个倒影很快被血色覆盖。
胭脂蝶的寄生是灵魂,当年宁不凡在古战场上九死一生,那些魂魄就会附着人身,他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幸得人所救,还学会如何剥离寄生的灵魂。
戚蒙吸附着辰少卿的血肉,几乎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宁不凡的剥离十分残忍,他不会去考虑辰少卿会不会受伤,会不会痛苦。
辰少卿知道他是故意的,咬着牙没出声。和他前世的痛苦比起来,这点苦算什么?
灵魂的剥离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宁不凡灭杀了戚蒙,辰少卿瘫|软在血泊里,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被汗水湿透的长发粘在脸上,他喘着粗气,面色苍白,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落水狗,狼狈极了。
宁不凡用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迹,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在脚边的人,心情愉悦道:“这个样子真适合你。”
狼狈,不堪,天生就该在泥潭中。
如果对辰少卿说这句话的人和他有染,他还会以为对方是调|情。但这人是宁不凡,他对沈御雪的心思辰少卿再清楚不过,他说这话没有暧|昧反而是一种讽刺。
辰少卿白着脸,那双眼睛失了柔和,充满算计和怒火:“我是烂人一个,你又好得到哪去?”
宁不凡表面一身正气,不沾污|秽,实际上他的心思不浅,在某些方面还有不为人知的施暴欲,他喜欢看着猎物痛苦地挣扎着死去,那样会让他变得很兴奋。
而这种感情若是转移到喜欢的人身上,就是一种施暴的凌虐快感,不仅仅是生理,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餍足。
“今天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你才能置身事外,一尘不染。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沈御雪,你还会如此吗?恐怕……会很兴奋吧,是不是都有些迫不及待?”
辰少卿的视线看向宁不凡的腿间,他不肯吃亏,自然会反击。
宁不凡呼吸一滞,他低头垂眸,长睫掩去眼底的颜色,嘴角微扬,残忍而妖异:“赝品就是赝品,说的话都这般讨人嫌。”
辰少卿冷笑:“道貌岸然。”
宁不凡蹲下身,用擦手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辰少卿脸上的汗珠,随着他的手指在辰少卿的额上划过,一道不起眼的细小咒印浮现在辰少卿的额头上。
辰少卿想要摆脱戚蒙的控制,却不知道自己又落入了宁不凡的陷阱。
宁不凡满意地遮去痕迹,撬开辰少卿的唇舌,慢条斯理地把帕子塞进他的嘴里,看着他痛苦地皱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我不是燕南归,你对付燕南归的那一套别用在我身上。别人用过的东西,我嫌脏!”
宁不凡抽回自己的手,起身道:“赶紧滚吧,这个时候回去,你还能给燕南归卖个惨。”
宁不凡对辰少卿没有丝毫的怜惜,他打开房门走出去,又回了沈御雪的院子。这些天以来,他一直在睹物思人。
他不信沈御雪真的死了,就算是真的,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人再找回来。
“你对我们这样的不义之徒都狠不下心,又怎么会抛弃鲛人一族?沈御雪,我会在海岛上等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神医谷,袅袅泉。
“阿嚏……”沈御雪坐在泉水边的石凳上打了个喷嚏,他不适地揉了揉鼻子,背后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