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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得怎么样了?”里谢尔靠在窗边叫道。
“你在吃什么?”艾德里安更关心这个。
“触角伸过来。”里谢尔叫了一声,手漏开缝,往他的腕足里倒了一半南瓜子。
“刚炒好的,保证香。”他见章鱼直接往嘴里倒,笑道,“带壳的,你要把壳咬开,吃里面的瓜子仁。”
艾德里安搞了半天,也没清楚这该怎么啃开,才能去壳留肉。
“算了,还给我,你这笨章鱼。”里谢尔去院子里把瓜子要回来,牙齿上下一磕,瓜子仁尖端开了个口子,他把两片壳用手捏开,白色的瓜子壳里,嫩青色的瓜子仁就在里面。
“原来真的有。”艾德里安的手蠢蠢欲动。
“还能骗你么。”里谢尔把他瓜子仁拿出来,避开他的手,“你别动,张开嘴。”
章鱼不满,“感觉很傻。”
“你本来就已经够傻的了,快点,还要不要吃了。”
艾德里安无奈地张大了嘴,一脸生无可恋。
秋日下,里谢尔奶油般的肌肤在阳光中莹润发亮,巧克力色的眼睛盛开出甜美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捏着瓜子仁,对准他的血盆大口,猛地一丢。
瓜子仁直接砸到了他的鼻子上。
艾德里安的嘴,张了个寂寞。
“你能不能准一点。”章鱼不满道,“浪费粮食很可耻。”
“好,再来一次。”里谢尔又剥了一个,招招手,“你凑近点。”
艾德里安依言伸长了脖子,张开嘴。
“唔。”脸颊微痒,这回又丢偏了。
“再来一回。”里谢尔还卯上劲了。
一连试了几回,周围一圈青色瓜子仁,就没见他丢准过。
半点没看出他的血统天赋。
艾德里安揉揉发酸的脸颊,嘴张太久都累了。
里谢尔眼睛微眯,瞅准了方向,“闭眼。”
章鱼心里叹了口气,张开嘴,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他的嘴接触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舌头搅了半天,这才笨拙地塞进一粒瓜子仁。
里谢尔带着微微气喘回到位子上,红润的唇还闪着水渍,欢喜地笑道:“这回丢准了。”
“你犯规。”艾德里安舔舔嘴唇,“再投一次。”
“祖传秘技,只能丢这一回。你自己慢慢剥吧,锅里的糖要熬好了。”
里谢尔拍掉手上的瓜子皮,转眼瞧见一个小孩在厨房里,踮着脚尖手去贪长桌上的南瓜子。
眼看够不到,哈伊尔眼神一飘忽,瞧见了角落里白色的蛋,几步跑过去,滚着蛋过来,爬上去,脚踩着蛋,果然很容易拿到碗里的南瓜子。
刚抓了一把,他就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一看,里谢尔正在门边看他。
后面还有面无表情的艾德里安。
哈伊尔脖子一缩,哆哆嗦嗦地把瓜子放进口袋里。
“你怎么进来了?厨房不是顾客可以随意进出的。”他把小孩从蛋上面抱下来,放在厨房外面。
“切尔西,帮我看一下,一个小孩不小心进厨房了。”
哈伊尔已经感觉到柜台里传来的压力了。上次被他揍一回,白天在棺材里做梦都是她满身的肌肉。
“这蛋怎么凹裂了一个角。”里谢尔摸了摸蛋壳,闻着还有点头发被烧后的味道。
“火苗,你不会想吃了它吧?”他捅捅炉灶里柴火后面的火,“这个蛋切尔西很喜欢,不能吃的。”
“我的舌头可伸不到那么长,还不是切尔西那老妖婆……”火苗指控到一半,气势突然弱了下来,在门边切尔西迫人的视线中,剩下的话哼哼哈哈地含糊说完。
“你说什么?”里谢尔听不清楚。
火苗干脆缩回炉灶里。
里谢尔擦了擦沾灰的壳,没太在意,把龙蛋放到角落里,到炉灶边舀起玉米麦芽汁,到院子里过滤。
雷思尼悄无声息地钻到厨房里,一把被火苗抓过去,扯下手肘。
小火苗把脸埋进他的手掌里,委屈地哭诉道:“雷思尼大人,您亲爱的仆人被那女人威胁了,你要帮我讨回公道啊。”
雷思尼一指头把火苗弹回去,拿回自己的手骨,重新安装上去。
“雅各布,来帮个忙。”里谢尔在院子里喊道。
哈伊尔趴在房间的窗边,摸着下巴问:“大块头,他在做什么?”
“麦芽糖。”雅各布回答道,走出了房间。
“糖?”哈伊尔脖子更探出去了,“这是在施什么魔法?”
里谢尔从锅里舀一勺糖浆放在扩口碗里,把碗在水中微微一转,底部的糖浆沿壁旋转荡漾开,没一会儿就冷却了。
雅各布洗干净手,慢慢把糖浆拉长,折叠缠绕,再拉长,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做得更加得心应手。很快,两锅的麦芽糖浆在他的手中,变成了白色的坚硬糖块。
熬煮第三锅的时候,里谢尔让艾德里安和雅各布把坚果砸成粗粒碎,又要求把豆子和花生磨成粉,用筛子筛两遍,选一口干燥的锅在锅里翻炒,把豆子和花生的香味刺激出来。
“这是要跟面粉一样做甜点吗?”艾德里安沾了一点粉放进嘴里,比面粉好吃多了。
“甜点是真的,不过不是按照面粉的方法。”里谢尔把糖浆放到凉水上的小锅中放凉,脸上绽放出甜甜的微笑,晃得人心潮澎湃。